兩天的停產整頓,接著是全廠雙休日。至於整頓中,尤其後來分組討論揭露的不少問題,包括製劑車間重大半成品誤排事故,都將在調查研究之後逐一的解決落實。
由於之前的決定仍然不變,所以全廠休息,巫大成卻是一大早的將劉常德書記和苟和平送去了車站。無論如何,總代理的問題不能再拖了,就算不考慮被他們拖欠的巨額資金,但這總代理必須是盡快地收回。
這之後就是巫大成和莫樹德約定的再次見麵,為了談話不受幹擾,巫大成甚至還特別關上了手機。由於不曾接聽黎英的電話,父親來家裏的情況,他也是謝絕老莫的邀請回到家裏才知道。
“咦,怎麼你來了,爸!”
“你個臭小子,什麼我來不來的。
真是少見的父子,多少日子的不見,怎麼說,這人之常情的激動總該要的吧。可他們不是,就連普通的寒暄也看不到,接下來的對話,看得黎英就想捂上嘴的竊笑。
“說我啊,多久人來,就不能事先說個時間。”
對於兒子的抱怨,那父親認真了;“喲,還說我了。看你自己吧,中午吃飯這時候才到家,你究竟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不,工作忙事情——”
“你能,你有理,工廠嘛,別以為我不知道。警告你,老讓人家等,小孩子才這樣。”
黎英看不下去了,她提醒的說;“爸,大成現在是領導,企業負責人。”
“這又怎麼樣,當官了?可對於黨員那不叫官,是負責幹部,要帶著大夥幹出成績來才行。”
“啊,肚子餓了,我這就去拿飯。”
兒子離開,老爺子又是嘮叨;“這孩子大了,總以為我廢話,其實摸著胸口說,嚴格都是為他好。小黎呀,離開機關到單位,你得隨時提醒他,無論如何,凡是損害職工利益又不利於國家的事,千萬不能做!”
黎英含笑的說;“不會,爸,相信你兒子,這一點,我對他有信心。”
不過這之後,兒子的表現還不錯,對父親很恭敬,雙手遞筷子,而且還殷勤的為老人夾菜。不過那父親卻是搖頭;我手好好的,管自己吧。
有一刻,巫大成想起一般,掏出身上一小本子。才翻開看,那父親不高興了;“我說你怎麼了,臭小子?”
“有問題嗎,爸?”
“吃飯就吃飯,做事得專一,記得嗎,這一點我給你說過多少回了!”
“啊,當然,記住啦,爸。”
黎英這才明白了,難怪這樣的見麵,感覺父子倆的情形怪怪的,原來這巫大成,老父親眼裏還是孩子。看了看丈夫,她含笑的說;“爸,你就放心吧,在企業,你家大成可是幹得不錯,是真的。”
“真的就好,現在就害怕這種人,自認為了不起,高高在上,張口國家利益,工人群眾不當做一回事——”
原來的安排,巫大成下午要做的,是和負責企業煤炭供應的那位付廠長談話。可是午飯後沒等出發,對方就打來了路上堵車的電話,並且還請求談話推遲到明天。
客觀情況自然也無可非議,而全廠休息,這企業用不著去了,那就小兩口安心地陪父親玩吧。黎英自然是高興,父親也沒有異議,但他提出不打算去什麼特別地方,就大街上隨便走,熟悉一下街道環境。
好吧,那就逛大街吧,要看上了什麼,買下來討老爺子歡心。黎英這樣說,巫大成點頭,含蓄一笑。
想不到出門走了不多久,拐向另外一條街,那父親卻說,你們小兩口去玩吧,他自己有事。
“爸,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人生地不熟的?”
原來老爺子是要去見易國仁,還說要從他嘴裏了解企業裏,自己兒子又怎麼個表現。小夫妻的確很誠懇的希望說服父親,多難得的機會,正好兒子有空,這易師傅改天見就不行嗎。
由於父親的堅持,到最後,也是二人交鑰匙他手上,距離易師傅那門店不遠和他分開。
“我爸就這樣,有時候我行我素。”他抱歉的向妻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