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和我一樣的人。”啟站了起來,走到刀懸月的身邊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走到了窗前,看著那一彎的殘月,淡淡的道。剛才刀懸月瞳孔一縮間,他便已經知道刀懸月已經從他的瞬間外露的笑容之中推測到了一切。他不得不承認,刀懸月是他這麼些年來所看到過的最有天賦的人,特別是心思的沉穩縝密,和思維推理判斷的反應快捷甚至還可能在他之上,隻是他必竟還是太年輕,很多的東西都還沒有看懂,沒有看透,不然那時在他的軍帳裏麵便不會出現那樣的一個情況。

“將軍需要我幫你找什麼東西?”刀懸月將那份地圖收進了懷裏,語氣間尊重無比地沉聲問道。啟那一絲無奈的微笑讓他的心神觸動了很多很多,他和啟是一類的人,所以在他自己也不覺中,這些日子的相處,啟在他心中已經是有如個偶像一般的存在,因此在他沉聲一句之間,他已經是在和自己做了一個承諾,要為啟好好地辦好這一件事情——誠如啟所思所想,現在的刀懸月必竟還太年輕,雖然心性裏先天或是後天的有其過於常人的地方,但很多的東西還沒有看懂,也沒有看透,不然在這會的,他的心神根本便不會因出現有任何的異樣。

啟也聽出了刀懸月語氣中的蘊味,並沒有回首的他默然地苦笑了一下,帶著一點飄忽的聲音向著刀懸月道:“懸月,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不要再入軍營吧。”啟這一句,或是勸告,但同樣的,也有一種深深的警意……

刀懸月心情複雜地看著那一邊的啟,一時的竟也無言了。隻是不要再入軍營,可能嗎?不管啟是不是清楚他的身份來曆,但無疑的,啟已經將他當成是一個潛在的對手來對待,啟的承認,在他而言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悲……

“不用我說了,去到那個太古遺跡,當你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你會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的。”啟終於回轉過頭來,向著刀懸月道。

“將軍要我多長時間內完成它?”刀懸月麵容間也回複了正常,向著啟問道。

“兩年吧,有沒有問題?”啟道,語音裏卻有了一絲的落寂。

“好。我會把東西帶回給將軍的。”刀懸月慎重地點了點頭。有份地圖,兩年的時間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便也是代表著他根本沒有能力進入到那一個太古遺跡裏麵了。

“那個‘朱雀符’就當是我先付的定金吧。”啟這時也看不出有些什麼的異常,微笑著看了看還握在刀懸月手上的那“朱雀符”,淡淡的道。

“謝過將軍。”刀懸月並沒有客氣。

“伊葭。”啟輕輕地叫喚了一聲,一個白色長裙的女孩應著他的聲音走了進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或者是因為這一個名字的原因,看著麵前走進來的這個女孩,刀懸月驀地想起了曾經在一篇太古遺篇中看過的詩句。伊葭不能說是漂亮,但有著她自己獨有的一種氣質,帶著一點淡淡的難以訴說的哀愁,這讓她看起來隱隱的有種月宮仙子一般的感覺。

“將軍。”伊葭向著啟行了個禮。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他吧。”啟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微微行指了一下刀懸月,也沒有解釋伊葭是什麼的身份。

“是。”伊葭平平淡淡的應道,這讓刀懸月很難分辨的出啟和她之間究竟有沒有些什麼的關係。

刀懸月沒有拒絕啟特意地“贈送”給他的伊葭,說白了一點,啟也是為找個人在他身邊監視一下而已,彼此間都清楚伊葭是什麼的蘊味,心照不宣了。

是夜,在“武君府”似也平常的一單小小的事件裏,“鄭影”這個人永遠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裏,刀懸月帶著伊葭連夜間便在啟的安排下離開了天龍城,不過短短的一夜之間,已經是外走了有近二百裏。

刀懸月看得出伊葭有一定的武功,但這個“一定”他自己卻也是很難可以分辨的出來究竟是去到了怎麼樣的一個程度,從她表現出來的似乎不過和他相差無已,但身體感官本能裏卻讓他對著她是會有種忌憚的感覺,這讓修行的本便是心性類功法的他足以顧忌再三再三。

不去論伊葭的武功的話,她倒真的是一個非常的好的婢女,刀懸月算得上是一個非常的挑剔的人,但伊葭居然可以把他服侍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特別是那一手的好廚藝,自那一天她展示出來後,他發現他都很難以再忍受的下那些所謂的名廚的名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