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懷了孩子,草花心裏那個緊拴著的疙瘩總算鬆脫一些了。她打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楊三斤,讓他別一天到晚跑到外麵喝酒,也該收收心了,把心思和精力花在她和孩子身上。
草花還沒來得及把這個能夠改變她和楊三斤的現狀、能夠改變她的命運的事情告訴楊三斤,卻被惡魔般的楊三斤一拳頭打倒在地。
楊三斤下手太狠了,一拳頭打在草花柔嫩的臉蛋上。草花白嫩嫩的臉頰立馬青掉了,鼻梁骨差點被楊三斤砸爛掉。鮮血從她的鼻孔裏嘩嘩地流出來,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的臉盤子弄花了。
草花被楊三斤打懵了,不知道楊三斤為什麼不問青紅皂白地打她。她太痛苦了,雙手緊緊地捂著痛得要命的臉蛋,萬分委屈地哭成一團。
打了草花一拳後,楊三斤還覺得不過癮,又對著草花拳打腳踢。他一下比一下下手重,把草花揍得遍體鱗傷。楊三斤太氣憤了,自己的女人竟然被其他男人操過,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把他們家祖宗八代的臉麵丟完丟盡了。
楊三斤的思想被身體裏的烈酒操縱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暴行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要是他知道他毆打的女人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要當爹了,就能夠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他一定會把腸子悔青掉。
草花慘啊,被楊三斤揍得鼻青臉腫,渾身的筋骨都要斷了。那顆剛剛燃起希望的火苗的心,被楊三斤的老拳和惡腿徹底打爛了。
乘著楊三斤打累了到廚房裏找水喝的空檔,草花趕緊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像個屈死鬼似的哭著跑出了家門。
草花沒有跑回娘家,胡亂想了想後,徑直往田建業家跑去。
前天下午,草花去地裏割豬草時,在秀水河邊意外碰到了田建業。田建業正在河邊的老樹下枯坐著,他的身影太孤獨了、太憂傷了,像一隻落了單的孤雁。草花心碎不已。她很想朝田建業走去,說些掏心窩的話安慰安慰他。但看到附近的田地裏有幾個人奔忙著,她不敢向田建業走去了,怕別人亂嚼舌根。
草花太痛苦了,好想好想再回到田建業身邊,要是能夠和田建業走到一起,下輩子讓她當牛做馬她也願意。讓草花痛心的是,她根本不能左右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和田建業纏綿了。
看到草花深更半夜跑來敲他家的門,田建業驚得不知所措。草花的樣子太嚇人了,一頭一臉都是血,田建業心都急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