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的田地丁點兒都沒占到,趙小四的媳婦心都要急爛了。為了撈點征地款,她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背地裏和楊躍進睡了幾覺,用她的大奶子把楊躍進喂得飽飽的。沒想到,她白忙活了一場,她家的田地離公路走線還有天遠,猴年馬月也占不到。
趙小四的媳婦太苦惱了,她不想讓楊躍進白睡。那天,乘著村巷裏沒人,她突然竄到楊躍進家的院門邊,像個幽靈似的擋住楊躍進的去路。楊躍進膽都要嚇破了,被趙小四的媳婦弄得不知所措。
楊躍進害怕極了,要是趙小四的媳婦把事情嚷出來,他就完蛋了。雖然自家的田地一絲一毫也沒占到,他心裏急得不行,但他怕趙小四的媳婦亂來,不得不瞞著楊世奇和牛會計,從村委會的賬上偷偷支了兩千塊錢出來,好不容易才把趙小四的媳婦擺平。
劉得利太誇張了,知道他家的田地沒有占到後,竟然打起了歪主意,想渾水摸魚。十多年前,劉得利他爹把自家的一畝三分田地換給了田興春他爹,如今那一畝三分田地剛好在公路的走線範圍內,田興春家高興得夜夜睡不著覺。田興春家高興早了,征地款還沒拿到一分,麻煩事卻提前找上門來。
劉得利帶著家人像些惡鬼似的衝到田興春家,非要田興春把那一畝三分田地還給他家不可。田興春哪裏肯幹,那塊田地已經不是一般的田地了,而是六萬多塊金光閃閃的票老爺,再說了,那塊田地他家已經耕種了十多年,怎麼能說還就還?一時間,為了爭奪那塊快要到手的大肥肉,兩家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地惡戰起來。
楊世奇他們嚇壞了,接到村民的報告後,趕緊跑到田興春家調解。劉得利和田興春不聽楊世奇他們的勸,非要爭個你死我活不可。鄉司法所的趕來處理也毬事不抵,兩家人吵得天翻地覆。
幾天後,劉得利把官司打到了縣法院,要告田興春侵占他家的合法利益。劉得利他爹和田興春他爹早已經上了西天,縣法院以當事人不在世、證據不充分為由,不受理該案。劉得利氣得要跳樓,揚言要去北京上訪。楊世奇他們嚇壞了,害怕劉得利亂來,不得不安排線人日夜盯著劉得利一家的動向。
劉得利和田興春兩家的矛盾還沒化解掉,劉葫蘆又捅出了天大的亂子。
劉葫蘆原名叫劉福祿,村民們不想讓他把福和祿都占掉,便打趣地喊他劉葫蘆。叫來叫去,劉福祿這個寓意美好的大名反倒沒有幾個人記得。看到自家的田地裏沒有釘著小木樁,那些巨額的鈔票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劉葫蘆氣得把勘測人員和田地被占的人家臭罵了一頓,然後在夜色的掩護下,像個孤魂野鬼似的溜到田地裏,把那些小木樁拔了幾根釘到自家的田地裏。為了弄得像一點,劉葫蘆左瞄瞄右瞄瞄,費了不少功夫,才把那條還沒修的公路弄得既能從他家的田地裏穿過又不那麼曲折別扭。
公路的走線改好後,劉葫蘆打算找楊世奇他們要補償款。劉葫蘆倒黴透頂了,還沒來得及找楊世奇他們算賬,楊世奇他們卻天兵天將般衝到了他家。
事情敗露了,劉葫蘆害怕極了,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嚇得抖成一團。楊世奇他們太氣憤了,放下臉來輪番日操劉葫蘆:“你把原本非常順暢的公路弄彎,你想讓將來那些在公路上行駛的汽車開翻掉嗎?那些汽車要是開翻了,你想乘機撿破銅爛鐵賣嗎?”楊世奇他們罵得太凶狠了,惡毒的話語把劉葫蘆的腦袋瓜都要戳爛了。
公路的走線被劉葫蘆破壞了,楊世奇他們不得不把勘測人員叫回來,請他們重新勘測那段公路的走線。劉葫蘆慘了,不但挨了鄉上和村裏的批評,還花大錢支付勘測人員重新勘測公路走線的全部費用。
為了防止其他人再搞破壞,楊世奇想了個絕招,讓劉葫蘆家全家老少齊上陣,天天沿著公路的走線看守那些小木樁。
劉葫蘆家被楊世奇整慘了,全家大小日日夜夜在那條還沒修的公路上奔波。遠遠一看,他們可憐兮兮的身影像幾個在野地裏找食吃的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