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紅光,白芒……
此時九獄司大殿之上異景連連,伴著狂風一道道閃電如同怒一般不時的劃出,又轉眼消失無形,隻見這三種光彩在半空中不停的糾纏。
顧勝瀾單手擎劍,直指問,腳下踏著那巨大的祭壇,一頭的長漫飛揚,如同金甲的神將一樣。此時那巨大的祭壇傾斜的懸在空中,電光打在祭壇身上,爆出一陣陣的火星。
手中的那把紅蓮此時已經是金光紅芒齊射,顧勝瀾隻覺得全身的力量如同河水東流一般滔滔不絕的湧進紅蓮神劍,似乎片刻之間就要脫力而亡一般,偏偏總會在似乎要力竭之時,會從紅蓮劍身倒湧一絲神奇的力量,這力量如同生命之源一樣,隻在身體內環轉一圈,就立刻引更大力量的外湧。
這種感覺奇妙無比,同時也是驚險無比,顧勝瀾不知道下一刻,還會不會有一樣的情形生,但已經是欲罷不能。
紅蓮神劍此時如同蜜蜂聞到了花香一樣,牢牢的吸在圓月之輪中央,想抽出來已經是妄想之極。
此時他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拚命的堅持,一旦力竭,就隻能如陰童子一樣被吸進圓月之輪。
黑霧中的那隻白皙的纖手,動作更顯詭異,此時如分花拂柳一般循著似直若曲的軌跡,讓人看上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手掌也似乎被扶上了莫大的神通,隻向圓月之輪捉去。
這上古神物,竟可直接用手來捉!
顧勝瀾此時舊力又竭,新力再生,正在拚命堅持當中,忽然全身如受雷擊一般,猛的一抖,隻覺得延著紅蓮劍身,傳過一股冰冷的氣息過來,這種氣息遠非之前紅蓮倒湧回來的力量,而是另外一種陌生的力量,來自於圓月之輪的力量。
這股力量冰冷之極,竟能穿透紅蓮的阻隔,直接進入顧勝瀾的體內,此時顧勝瀾表情如同癡傻一樣目瞪口呆,直覺得腦海裏渾渾噩噩,似乎人瞬間丟了魂魄一樣,隻一條獨臂高高舉著紅蓮神劍,腳步卻已經是象喝醉了酒的醉漢踉踉蹌蹌。
他的全身上下竟完全被這股冰冷的力量所覆蓋。
高懸在半空中的圓月之輪光芒徒然一黯,卻在這瞬間,那隻白皙如女人般的纖手準準的捉在上麵。
顧勝瀾腦海再響轟鳴,全身再也站不穩當,一下子摔在祭壇之上。此時那巨大的祭壇隨著圓月之輪光芒黯淡,頓時失去了依仗一樣,在空中忽然下墜,隻聽得轟的一聲悶雷般的巨響,祭壇龐大的體積砸在大殿地麵之上,頓時把地麵上的石板砸的粉碎,激起漫的煙塵。
再看大殿之上,原本一片純白的顏色此時已經完全被黑霧所取代,整個圓月之輪陷在了鬼冥的法力當中,絲毫沒有了方才那奪地造化的威勢。
鬼冥那隻白皙的手穩穩的捉住圓月之輪,隻感覺入手處一陣的冰涼,有種不出來的舒服,心裏一陣的激動,暗想這魔門的至寶果然是神奇萬分,又想起方才這圓月之輪的威力來,也是猶有餘悸,但無論如何,魔門至寶最終落到了自己的手裏,至此自己將真正成為無可爭議的魔門第一人。
想到這裏,鬼冥頓時生出一種地雖大,而自己獨立其中的藐視一切的感覺來,再看手中那圓月之輪,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什麼製成,晶瑩剔透,原本附在上麵的如同脈絡一樣的絲絲綠紋已經消失不見。
鬼冥雖覺得有些奇怪,但卻也不明道理何在,此時九獄司已經是一片狼藉,幾乎如同五百年前曆史又重演了一樣,到處都是碎石粉塵,實在不好多做停留。
看著手裏巴掌大的輪環,鬼冥得意的笑了一笑,雖然犧牲了陰童子,但那陰童子不過是手中的傀儡,當日救他就是為了有今日之事,想來無論如何都是相當值得的。
他眼光一轉,落在了那祭壇上麵,此時顧勝瀾爬在上麵,全身上下冰冷無比,氣息全無。
鬼冥白皙的手五指收攏,那些圍繞在他周圍的烏黑珠子自然而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那些凶魂幻成的黑氣,則消失在他那掩在袍下的黑色掌心中。
他轉身落在祭壇上麵,眼睛不住的在顧勝瀾身上來回巡視,沒有現一點生氣,顯然這人已經在圓月之輪的威力之下魂飛煙滅了。
他又把目光落在紅蓮身上,隻見這把劍還牢牢的被這人抓在手裏,可卻是半點的光澤都沒有,如同頑鐵一塊,除了造型比較古拙之外,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特意之處。
鬼冥搖了搖頭,顯然將顧勝瀾當成了又一個陰童子,隻不過是圓月之輪的犧牲品罷了,就如同自己那些弟子一樣,權當作是這魔門聖物出世的祭品吧。
他挪轉身體,環顧四周,整個九獄司已經全無之前的模樣,曾經讓魔門徒眾膜拜的地方,如今就象是被洗劫過一樣,再難找到曾經的威嚴。
“為了魔門,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重新燃起聖門凶火!”鬼冥望了望那高大的祭壇,心裏暗暗想到,轉身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