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好好的說什麼傻話。”倪嘉爾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收好藥膏,去外麵冼手。
待她回來再想問小萱時,人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她便回到書案前繼續翻閱醫書。
書房內,倪老爺正興奮地琢磨要給未降生的兒子或女兒起個什麼名兒,徐氏身邊的大丫鬟丟了魂似的衝進來。
“老爺,不好了,夫人用過安胎藥後忽然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倪老爺身子整個晃了一下,接著右手提高袍子,一邊往外跑一邊問:“叫府醫了沒有?”
“叫了,奴婢過來時,府醫已經到了。”
倪老爺跑到徐氏的屋子,看著躺在床上哭成淚人的徐氏,心提到嗓子,但累得氣喘籲籲說不出話。
林嬤嬤貼心,不用他開口問便說道:“老爺,還好府醫來得及時,夫人和孩子都沒有大礙,總算是有驚無險。”
鬆了口氣,倪老爺坐到床邊,待喘勻氣,安撫徐氏兩句後,起身厲聲質問府醫,“這安胎藥可是你開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是想害死老夫的孩兒嗎?”
府醫撲通一聲跪下,替自己喊冤,“老爺,安胎藥是我開的,可小人開的方子裏並沒有麝香,小人行醫多年,斷不會將這打胎的藥開在安胎藥裏啊,還請老爺明查。”
“打胎藥?”倪老爺氣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似的,猛地一拍桌子,“管家,你立刻帶人在府裏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害我不足兩月的孩子。”
管家立刻召集全府家丁,在他的帶領下,在府中仔細搜查。
魏姨娘聽說此事,為免倪老爺懷疑她們母女,便匆忙去叫倪嘉爾一起去探望徐氏。
倪嘉爾拗不過魏姨娘,隻好跟她前來。
兩人走到床前,魏姨娘先表達了她對徐氏遭此傷害的哀痛,然後才去勸慰倪老爺。
倪嘉爾居高臨下望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徐氏,上午宣布喜訊,下午就遭此毒手,她心裏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麵上卻裝作十分關心的樣子,說上幾句場麵話。
哭得雙眼通紅的倪珺宛諷刺倪嘉爾假心假意,粗魯推她一把,將猝不及防的她推得一個趔趄,踉蹌到府醫跟前才站穩。
府醫一步靠近,用力吸吸鼻子,疑惑道:“大小姐,您身上怎麼會有麝香的味道?”
此話一出,屋子頓時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望著她。
倪嘉爾抬袖至鼻端,不曾聞見麝香味,便冷聲喝道:“胡說八道,我身上哪裏有什麼麝香味。”
徐氏激動得撲下床,扯著倪嘉爾的衣裳,唇角抽搐,臉上泛起一絲狠烈和瘋狂,尖銳吼道:“肯定是你,是你往我的安胎藥裏加了麝香,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這腹中的也是你的至親之人啊,你對我有怨你衝我來啊,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兒?為什麼?”
被尖銳聲音刺得耳膜疼,倪嘉爾掙開她的鉗製,也怒道:“母親,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徐氏被她輕輕一甩,就不穩地‘啊’一聲尖叫著就往倪老爺的懷裏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