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五個也跟著抽噎起來。
從她們充滿恐懼的眼神中,倪嘉爾大概明白她們說的那種地方,應該是青樓。
從極度恐慌中回過神,倪嘉爾腦子裏隻想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快離開這個令人害怕的地方。
倪嘉爾艱難解開腳上的繩子,然後走到其中一個女孩麵前,將被綁的雙手抬高,“幫我解開,我們一起逃出去。”
一個穿黑色粗布衣裳的女孩道:“沒用的,他們人多,又凶得很,就算你解了繩子也逃不出去!”
其餘五個人點頭附和,哭得更厲害,更無力了。
倪嘉爾焦急勸道:“試都不試一下,你們怎麼就知道逃不出去?”
一開始說話的女孩悲淒道:“前天有個女孩想逃,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倪嘉爾快速衝回方才坐的地方,將繩子胡亂纏繞回腳踝上。
門被人從外麵粗魯地踢開,她的動作才做到一半,一個又黑又瘦的男人已進來,上前,蹲在地上,手指挑起她的繩子,淩空一抽,打在地上,那聲音怵得倪嘉爾一個激靈。
男人冷笑一聲,重新綁上她的雙腳,然後又黑又髒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惡狠狠警告道:
“看在你這張臉能賣個好價錢的份上,我就不動手揍你了,好自為之啊。”
鬆開她,男人起身往外走。
倪嘉爾試圖和他談談,男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用布條堵了她的嘴,揚長而去。
後來她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就這樣,她真的和那幾個女孩一起被賣到煙城的百花樓。
百花樓的老鴇讓她們稱她花姐,長著一張肥而圓的臉,穿著豔俗,笑眯眯的眼睛裏時常露出一抹精明的光芒。
她對待不聽話的人,輕則打罵罰跪,不給飯吃,重則一頓毒打,再在傷口上淋鹽水。
三日過後,那六個女孩被折磨怕了,表麵上不敢再有一絲抵觸,老鴇怎麼教,她們怎麼學,乖得很。
唯一沒挨打受餓的隻有倪嘉爾,因為她知道硬碰硬除了被打,被龜奴盯得更緊之外,毫無意義。
為了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計劃逃跑,她不得不忍著惡心,說好聽的話奉承著那個陰颼颼的老女人。
花姐誇她是個識時務的,給她的吃穿用度一概是最高標準。
百花樓裏最好的舞妓教導她歌舞,琴師教她琴藝,還專門請先生教她棋、畫、詩詞歌賦。
在學的過程中,倪嘉爾裝作對那些東西一知半解,以此拖延時日。
今日學罷舞蹈,倪嘉爾渾身酸痛,在用過飯食後,還是照例去到老鴇的房間,看到花姐似乎在為什麼發愁,正用手指揉著太陽穴。
門敞開著,倪嘉爾依然站在門口敲門。
‘咚咚’
花姐往門口看過來,見到是她,露出兩排白森森的門牙,襯得豔如血一般的紅唇有些滲人。
她笑著招手,“是小小來了啊,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