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比不比給個痛快話,別讓大家都跟這兒站著吹風。”倪嘉爾不耐煩地道。
何慕靈咬牙,“比就比!”
倪嘉爾嘴角彎起一道狡黠的弧度,這個何慕靈是聰明不假,可壞就壞太好麵子了,明知勝算不大的賭注,卻還是因為怕下不來台硬著頭皮答應。
真夠迂腐的。
很快,一位弟子拿來兩隻被喂了毒藥的兔子,一隻給何慕靈,一隻給倪嘉爾。
倪嘉爾抱著兔子悠哉悠哉的醫治,何慕靈看著她悠哉的模樣,氣得腸子都快爆了,幾次想說不比了,卻又拉不下臉。
半個時辰,不多不少,輪到何慕靈時,倪嘉爾恰好替兔子解了毒。
兔子活了,倪嘉爾勝。
親眼目睹了整場比賽的弟子們,不知掉地,嘴角就是忍不住上揚。
他們這低等弟子裏最最聰明,最最厲害,最最囂張的人,從今天日起,就要給他們端茶遞水了,七日啊。
真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看著偷著樂的眾人,何慕靈黑臉,“這個比試根本就不公平,我要重新比過。”
倪嘉爾道:“覺得不公平你早說啊,都比完了你跟我們說不公平,想耍賴你就直說,別找借口,我們又不傻,大家說是吧?”
倪嘉爾的話得到一致的回應。
“對啊,願賭服輸嘛。”
陸熙說道:“對啊,輸不起就不要應戰啊。”
這些人都是何慕靈找來的人,現在卻通通站在倪嘉爾那一邊,反過來為難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何慕靈伸手就去打倪嘉爾的臉,卻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腕,再重重一甩,甩到地上,她抬頭看見是匡堯,嚇得趕緊爬起來跪下,正想替自己辯解,就被匡堯淩厲的眼神嚇得閉嘴。
匡堯平常都很溫和,可旦一嚴肅起來,骨子裏便透出一股淩人之上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就已臣服。
“何慕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掌摑師姐,今日我就代師傅罰你在此跪到日落。”
說罷目光掃向看熱鬧的弟子。
眾人頓時化作鳥獸散。
跪在地上的何慕靈,很不服氣,緊緊咬著腮幫子,恨恨盯著倪嘉爾的背影,暗罵她生了一張狐狸精的臉,瞎了雙眼還勾引得一向寬厚,從不苛責低等弟子的大師兄為她出頭。
和家裏的那幾位姨娘一樣,都是以色侍人的賤人。
察覺那道怨毒的目光,匡堯轉過頭,危險的半眯起眸子,眸光刀子似的落在何慕靈臉上,嚇得何慕靈心跳都漏了一拍,連忙低垂下頭,身子瑟縮了兩下。
倪嘉爾道:“師兄,你真要罰她在這裏跪到日落啊?”
匡堯平眉,“你該不會是要替她求情吧?”
倪嘉爾撇嘴,“我對敵人一向缺乏同情心,我是想說,她跪到日落,明日還能站起來嗎?要是因為今天的罰跪,讓她明日不能履行賭約,好像也有點虧誒。”
匡堯回想起方才遠遠聽到她們爭執的內容,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了,轉頭吩咐道:“何慕靈,印雪門的弟子向來言出必行,即是你設的賭局,輸的人就一定要履行,一日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