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爾爽快答應，“你說怎麼比，我們就怎麼比，這總行了吧。”
何慕靈側身望著一言不發，卻控製著整個講堂裏的氣場的匡月樓，意思是詢問他可以嗎？
匡月樓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黑色鬥篷微微的晃悠了下。
這便算是默認了。
眾弟子又暫時將目光放到何慕靈和倪嘉爾身上，還未開始，大家就在心裏默默地替兩人分了勝負。
唯有陸熙，一半擔憂，一半相信。一方麵覺得倪嘉爾主動提出對決，師尊又默許，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一方麵又覺得，何慕靈畢竟在這裏學了三年，而且一直是他們低等學徒中天資最好的那個，每次考試都拿第一，想贏她不容易。
所以啊，陸熙整個人糾結到都快精神分裂了，比參加對決的兩人還緊張，這還沒開始，就雙手緊緊捏著小腹前的衣裳，緊緊纏繞在指尖上。
何慕靈想了好一會，才想到第一個她覺得自己穩贏的賭局，“第一局，我們就比誰在一柱香的時間裏，用幽靈散為例，誰給它配出更多的解毒方子就算贏，師姐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底下傳來一陣‘就知道她和師姐比速度’的竊竊私語，畢竟上次考試，何慕靈是第一名，而師姐拿了倒數第一。
陸熙站出來道：“我不同意，這不公平……”
倪嘉爾摸到陸熙的胳膊，輕輕拍了一下，示意她，自己沒關係，“好，如果師傅也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
匡月樓繼續保持沉默。若不是他自身氣場足夠強大，或者換作他人的話，恐怕大家早就忽略掉他的存在了。
除了倪嘉爾，其他人早就習慣了師尊惜字如金的性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倪嘉爾與何慕靈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待裁判喊開始時，便同時動手。
何慕靈一邊運指如飛地配藥，一邊抽空得意地斜視對麵的倪嘉爾一眼，一看卻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藥也險些抖出去。
倪嘉爾的動作竟然是幾乎與她同步的，居然也配好了兩副。
怎麼可能，一個瞎子，能和她認藥拿藥的速度一般快?
在香燃掉隻還有一小半時，兩人依舊是不相上下，大家的緊張情緒被吊到最高點，緊緊抿唇，小心翼翼打呼吸，眼珠子左右左右的不停晃來晃去。
隻有坐在講壇上的匡月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那是因為他看到過，倪嘉爾在得了倒數第一後的怒力，當別人都在睡覺時，她還在不斷提高自己的速度。
何慕靈已經快到了極致，但就是甩不掉倪嘉爾，最終，兩人都在一柱香的時間裏，配出四種解毒的藥。
經大家確認，都是有用的，然後送到匡月樓麵前的桌上放下，旋即裁判宣布道：“第一場比試，平局。”
縱然隻是打平了，眾人也不禁對倪嘉爾刮目相看，一個瞎子，速度竟這麼快，不不得令人佩服。
匡月樓目光落在倪嘉爾配的四副藥上，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