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爾受寵若驚,慌忙跪下,雙手和額頭伏地。
“承蒙皇後娘娘厚愛,民女感激不盡,但我與段將軍早已結為異姓兄妹,都拿彼此當親兄妹看待,絕無一絲男女之情,且我父親位低人輕,我又是庶出,著實配不上左翼大將軍夫人的稱號,還請皇後娘娘為大哥另擇良配。”
古珩謹立即接話道:“隻是異姓兄妹而已,做夫妻也並無不妥,再者朕和皇後都認為,你驚才絕豔乃女中翹楚,絕對配得上將軍夫人的稱號。但感情之事朕也不會逼你,這樣,你們可以先培養培養感情。”
段雲歆想要的是直接賜婚,皇上卻說讓他們培養感情,擺明不想讓雲嵐娶小爾,她正要開口求賜婚,皇上又開口道:“朕想起來了,明日雲嵐也要參加狩獵,小爾也一並去吧,看看朕的小舅子在馬背上的威風。”
皇上已如此說,縱使皇後、倪嘉爾、還有那些蠢蠢欲動想嫁段雲嵐的貴女們,心裏都不歡喜,但誰也不敢再有異議。
為了安撫眾大臣家的小姐們,古珩謹隨後又說:“還有誰明日想去觀看狩獵的,都可自行前去。”
底下所有人齊齊起身,原地跪下,“謝皇上恩典。”
壽宴結束,段雲嵐親自送倪嘉爾回府,臨走前讓她不要將皇上的話放在心上,若是皇上真的賜婚,那就讓他去抗旨,總之他一定會保護好她這個妹妹。
若是倪嘉爾沒看到他右臂上的傷疤,也沒有衛爺給的半塊段家的玉佩,她真的會非常感動。
告別後,倪嘉爾去向倪老爺和魏氏言簡意賅說了壽宴上的事,才得以回房休息。晚上,她從後院悄悄出去,到扶升門找魏淇然,將玉佩和段雲嵐右臂有劍傷的事全盤告之。
並說今日一番試探,段雲嵐很可能已經有所察,擔心明日圍獵之時他會下黑手。
魏淇然一拳頭砸在幾案上,杯盤震落,碎成一地渣,“果然是他綁走的末蘭!”
他一提到末蘭,倪嘉爾就想到那日的不愉快,魏淇然意識到她臉色不好看,便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大可安心赴約,明日我也會參加狩獵,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聊了一會兒,倪嘉爾起身告辭,魏淇然不放心她獨自返回,親自送她回府。
次日,段雲嵐早早過來接倪嘉爾。
一身合體的黑色獵裝,襯得他身形健碩,英姿勃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帶著一貫和善的、陽光的笑容。
倪嘉爾穿著簡單的素裙,不施粉黛,出來後看到段雲嵐,便誇讚道:“大哥今日俊朗非凡,不用比,在氣勢上就已經贏了三分。”
“你這倒是說著了,與那些個世家子弟相比騎射,我蒙上眼睛也能贏。”他說這話不是吹牛,而是他絕對有那個自信。
兩人有說有笑走到府外,段雲嵐特地為她準備一匹比較溫順的紅馬,比一般的馬兒要矮一些,特別適合馬術步好的女兒家。
到了皇家圍獵場,段雲嵐與參加狩獵的公子哥們寒喧幾句,倪嘉爾一一向他們行禮問安,狩獵開始,由宮女帶她到安全的位置觀看。
段雲嵐這個在馬背上長大的男人,就像魚兒跳進水裏,騎射皆如魚得水,英姿煥發的模樣惹得前來觀看的貴們女抑製不住的蹦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