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匡月樓沉聲繼續向她問道：“小爾，我聽說長公主遇刺一案終於算是水落石出了？”
倪嘉爾點頭：“嗯。那些證據都已找齊，在大理寺的判決下，我和徐沛然都被無罪釋放了，師兄也沒有因此事被牽連。但阮若水她……她在刑場上就已經當場自盡了。”
想到阮若水的死，倪嘉爾哽咽了下。姐妹一場，無論是非曲直，阮若水終究還是因她而死。
她將阮若水的遺書遞給匡月樓：“若水生前沒有和我說過任何有關九天君王的事，也沒有說過我們的身世。她隻在我的枕頭下留了這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發現這封信。”
匡月樓伸手接過，打開那封書信慢慢看完，心情也跟著變得複雜起來。
匡月樓忍不住感慨：“想不到阮若水也是九天之女，當真是人各有命。”
阮若水和倪嘉爾同父同母，有著幾近相同的血液，一個是在深宮中做苦工的宮女，一個卻是在尚書府生活優渥的千金小姐。一個香消玉殞，一個背負使命。
人生確是多是無常事。即使是九天，想要去擁有整個天下，卻也終究中毒沒了性命，那即將打下的江山又有什麼用呢？
天下之勢，也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擁有權力自然都不會長久，可是熱衷權力者卻從來不去細想這些。
想到這裏，匡月樓又緩緩開口道：“小爾，阮若水這信上隻略微提了下九天之毒的作用，剩下的想必是來不及向你詳說，你可知道九天之毒是何等的厲害？”
看到倪嘉爾茫然不解的表情，匡月樓繼續說道：“任何軍隊都會擔心將士反叛這種嚴重威脅統治的事情會發生，可九天卻永遠不必擔心，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難道是因為這個九天之毒？”倪嘉爾不確定地說。
匡月樓肯定了她的猜想：“正是。因為這九天之毒可以控製人心，完全地控製住整個軍隊。”
“控製人心？！”倪嘉爾忍不住驚呼，她覺得這樣的效果簡直就是在天方夜譚，九天之毒即使有一定的效果，也不會如此誇大可怕。
可是匡月樓滿臉嚴肅：“小爾，你千萬別不相信，九天之毒，確實可以控製人心。而當年九天利用九天之毒的強大藥效，使他的軍隊不知疲倦地戰鬥，有著以一敵百的戰鬥力。南淵國揮師而下，一路過去橫掃其他各國，甚至最後差點統治了世界。”
匡月樓頓了一頓，而後試探地問道：“小爾，其實你本身擁有九天的血液，而為師手中就有九天之毒的煉製醫書，你現在想要怎麼辦？”
倪嘉爾麵容堅定：“師傅放心，我是絕不會煉製九天之毒的。”
匡月樓再問：“小爾，你可想清楚了，這九天之毒可以統治天下，你就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倪嘉爾搖頭：“師傅，這樣危害蒼生的事，我絕不會做，我也絕不會再讓世界因這害人的毒而生靈塗炭。”
匡月樓欣慰地點頭：“小爾，我沒有看錯你，你能把天下蒼生裝在心裏，沒有辜負了自己的一身好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