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靈暗戀匡月樓的事情,是整個印雪門不是秘密的秘密,有人同情有人嘲諷,可是何慕靈都不在意,她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可是她在意的,是自己喜歡的人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這頓飯,何慕靈也沒有了什麼心情,借著周圍的人來和自己敬酒的機會,大口大口的吞咽著杯中的酒,苦辣的酒,就這麼澀進了喉嚨。
過了今天,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匡月樓了,這一別,就是一生。何慕靈最看不起那種沒有努力過就說自己不行的人,也包括自己。
她狠狠地將酒杯扔在地上,隻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了何慕靈的身上,有幾個想說話的人,也被自己的同伴拉著閉了嘴。
何慕靈喝了酒,酒勁衝頭,她滿腦子都是這個冷若冰霜的人。
“師尊,弟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您上心的,弟子知道,師如父,弟子存了這個心思,是對您的大不敬,可是人哪有能夠管住自己的心的?”
何慕靈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眼睛直直的看向在那裏坐著的匡月樓。素日裏與何慕靈一直交好的幾個人一看見何慕靈說這種話,立馬就驚的張大了嘴巴,趕緊就想要上前去阻攔她,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何慕靈狠狠的將她們甩開,大聲喊道:“你們讓我說完!”然後她扭頭看向了匡月樓,將身子站的筆直,“師父,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師父,但我卻也能夠名正言順的喊你的名字,匡月樓,你願不願意我留下?”
“你喝多了。”匡月樓的聲音還是沒有起伏,好像隻是在簡簡單單的說這件事情一樣,將何慕靈剛才好不容易鼓起來勇氣說的東西,全部變成了孩子說的玩笑話。
“我沒有喝多!”何慕靈大聲的反駁匡月樓的話,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完全沒必要再去顧忌自己什麼所謂的自尊心了。
“你遲遲不回答我這些話,不就是因為心中有匡嘉那個小賤人嗎?!我到底哪裏不如她?為什麼你就是對她這麼寵愛有加,我這樣努力,關門弟子都不是我的?!師尊,你這好偏的心啊!”
“這件事情和匡嘉無關,你不要隨意責怪他人!”匡月樓的聲音也帶了幾分冷意,顯然是已經動怒了,“雖說匡嘉已經與我毫無關係,但匡嘉生性胸懷天下,而你學了一身本事,卻在這裏討論兒女情長,就這一條,你覺得你自己還有什麼臉麵跟匡嘉比?”
周圍好像隱隱傳來了嗤笑聲,何慕靈臉上掛不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心裏麵的難受,低聲哭泣起來。
周圍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聽到匡月樓來了一句繼續,就恢複了先前的熱鬧。
就在大家都有些醉意的時候,就忽然聽見了印雪門外麵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離門口最近的弟子,還沒有睜開朦朧的雙眼,就被一劍送上了西天。
剛才的喜樂場景,就忽然變成了人間地獄一樣。
印雪門的弟子不會武功,完全就被那些人單方麵碾壓。
而匡月樓許久未見這樣的場麵,竟一時反應不過來,楞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