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士兵貼著倪嘉爾的耳朵細語幾句,才知道是毒發的那間酒樓老板在城南見到了那個私鹽販子,然而等倪嘉爾一行人帶著兵馬過去,隻剩下一臉急色的老板。
“你們來晚了,我一轉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老板急的直跺腳。
倪嘉爾四處看看,遠處有個茶棚,喝茶的不多,煮茶的老板也坐著喝茶,倪嘉爾按照小二的描述將私鹽販子的樣貌跟老板描述一遍,又問他是否瞧見了此人。
“沒見過。”老板言之鑿鑿。
倪嘉爾又問,“往來人數那麼多,你怎麼那麼肯定。”
“這位大人,往來人數再多,也不能逃過我的眼睛,我自幼眼神也好,記性也好,從這條路上過去的人我都不會忘,您說的那人我不止今兒沒見過,這一月以來都沒見過。”
葉楊揣測,“莫不是這私鹽販子不止一個?”
倪嘉爾又問酒館老板是不是見到的和小二是同一個人。
老板遲疑了許久,“這一描述,我也說不好了,但是見到那人我一定能認出來。”
一天下來,葉楊走了多少路,倪嘉爾便跟著走了多少路,共查十幾家酒館,客棧,除去悅來客棧,一無所獲。
葉楊為主,倪嘉爾為輔。而一眼望去,看起來兩人好像相處十分和諧,但其實隨時都是在監視著葉楊,不讓他有什麼背地裏的小動作。
夜裏,倪嘉爾攥著白日裏按照小二描述那樣畫的畫像嗤之以鼻,“我一日裏都盯著葉楊,還能讓他鑽到空隙。明明是左麵嘴角下的痣,偏偏畫在右麵,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幸虧她在畫像拿走之前,與小二又確認了一次。若是真讓人拿著錯了的畫像去市場裏盯著,豈不是浪費時間?
“小二如何了?”倪嘉爾問卓青華。
“小二已經被我們送出城了,我們離開之後,的確有一夥人在我們離開後又去探訪悅來客棧,不過他們注定落空了,在我們送小二出城之後,小二說他忽然想起來,市場裏的私鹽販子買了些糧食讓人送到一個地方,似乎是說了幾句城外漁村。我派人出去多方打聽,南城邊上有一村子,名為方化村,靠捕魚為生,靠烏海南岸處,與村子相離百米有一處百十畝的大宅子,臨烏海,空間充足,是私鹽作坊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裏說是烏海,不過是個百十畝大的湖泊,附近的村民都靠打魚為生。
倪嘉爾一喜,忽又鄭重其事道,“我瞧著葉楊這一日來的確有些不對,萬不能讓他知曉了你我已經知道了那私鹽作坊的位置,莫要打草驚蛇了才好。”
卓青華換了夜行衣,本打算他一個人趁著夜色前去查看,一轉頭,倪嘉爾脫了外衣,裏麵便是一套夜行衣。
倪嘉爾早就看穿了卓青華,“我不去你能知道那鹽裏是有蠱毒還是沒有?”
卓青華不說話了,倪嘉爾得意的跟著卓青華狡黠的身姿,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