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校長,各位女士和先生們,我的同胞們:羅威爾校長給我這個機會來當著這麼多聽眾講幾句話,使我覺得非常榮幸。他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們也都是支持共和黨的人。他是我們最負盛譽的大學校長,是美國最重要、最有權威地位的人之一,也是一位研究政治及政府的最優秀學者和曆史學家。現在他和我對於這當前的重大問題,在想法上也許不盡相同,但是我相信關於世界的和平安全及美國的幸福,我們的目的卻沒有分別。如果你們允許,我願以我本人的立場來說幾句話。我曾經一次又一次述說,我覺得我已用簡單的語句表達了出來,但是有人還是誤解我的意思,有些高尚人士沒有注意到我話中的意義,遂產生彼此的誤會——他們竟說我是反對任何國際聯盟組織的人。我並不反對,一點也不反對。我渴望由世界上所有的自由國家,聯合成為我們所謂的聯盟,而非法國人所謂的協會,聯合各國的力量,盡一切努力去獲得世界和平,並促使裁減軍備的早日實現。”

喬治的演說曾說服了許多聽眾。因為他們能心平氣和地聽下去,並覺得他的立場是公正的,可以接受的。

在演講中,若一開頭就擺出“唯我正確”架勢,針對聽眾的不同看法,進行批判式的訓話,效果總是不好的。為什麼?著名的心理學家魯賓遜教授有一段話回答得很好。他說,在日常生活中,原本自己的一些觀點、意見改變,再接受新的觀電、意見的這個過程,是不知不覺的,是心中沒有感到任何壓力或會傷感情的。但現在突然有人指出,你的看法是錯誤的,於是心理上,就會對這種責備起反感,就不會輕易變更自己的想法。相反,會不由自主地去頑強地捍衛它。這不是由於意見值得我們捍衛,而是由於我們的尊嚴受到傷害。“我的”

這兩個字,在人的信仰裏是最重要的。不論是“我的”

狗、“我的”家、“我的”信仰、“我的”國家,以及“我的”上帝,都是一樣的。我們不但不願別人指責我們的表壞了,或我們的書本破舊了,舉凡說我們所擁有的任何事不好,我們都反感。我們樂意繼續相信自己相信的,所以若遇到有人懷疑時,一定會尋找許多借口去捍衛它。

結果大多數我們的所謂推理,都是在找辯證,去繼續相信我們已經相信的。

所以,說服人最有效的方法,是在剛開始時便著重講一些你和所有的聽眾都同意的事,然後再提出聽眾所樂於獲得解答的一些問題,再和聽眾一起去討論出答案。

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所觀察的事實提出來,聽眾便會不自覺地受引導,而接受你的結論。他們會對你十分堅信,因為他們覺得是自己所發現的。

智者的回答

愚人想什麼就說什麼,智人先思考後發言。

——《便西拉智訓》

有一次,一位西方記者在宴會上向周總理提問:“你們國庫到底有多少人民幣?”這個問題既不能厲聲拒答,傷了和氣,又不能和盤托出,泄露國家機密。

於是,周總理巧妙答道:“共有18元8角8分。中國的人民幣麵值有10元、5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共10種,相加正好是18元8角8分。”

出席宴會的中外賓客,聽了無不點頭稱是,無不佩服周恩來總理的機智和妙語巧答。

這種“答非所問法”表麵看來相當溫和,同時又帶點批評意思,雖不合邏輯實則妙趣天成,以巧解困,不失為應變的好方法。

一次,老師通知班上女同學說:“明天全體女同學一律不準穿褲子!——聽清楚了沒有?”女同學齊聲應道:“聽清楚了。”

老師這一個通知,若非當事人,恐怕有點惶恐不解,要“全體女同學一律不準穿褲子”是什麼意思?其實全體女同學早就明白,因為老師已經交代過,明天將舉行大型活動,要她們統一穿裙子。老師講的是一個歧義句。

在日常生活中歧義句是普遍存在、經常出現的,如“這是我的書”,到底是“我”買的書,還是我寫的書?

如此等等。

答非所問與偷換概念是不同的。雖然偷換概念也可以形成答非所問,但偷換概念是曲解,而我們這裏答非所問則是歧義。偷換概念是通過改變概念的內涵和外延達到曲解人家的原意;而答非所問則是通過改變原話的語義和語境,發揮潛伏在原話裏的歧義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