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蕭明海一走進病房,便開玩笑似的說道:“易天,怎麼還在睡覺?該不會是當夜貓子去了吧。”
“唉,我到是想啊,可惜我都快一個星期沒出過醫院的大門了。”不色埋怨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瞟了眼身旁正忙著為蕭明海泡茶的蕭可可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蕭總今天是吹什麼風啊,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危重病人呢。”
“好小子,竟然這樣和我說話。”蕭明海對不色的沒大沒小似乎並不在意,滿臉是笑地說道:“你真的一個星期沒出過大門?我看是不可能吧。”說著將手中帶來的報紙遞了過來,“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不色懶洋洋地接過那份依然散發著淡淡油墨香味的報紙,才掃了一眼,立刻驚咦著說道:“趙千山真的被抓起來了?”
“你說什麼?”蕭可可“啪”地放下手中的茶具,跑過來說道:“趙千山被抓了?”
“你自己看。”不色指著報紙上“神秘人士仗義出手,黑幫老大認罪服法”幾個大字下麵的圖片說道:“這家夥不是趙千山還會是誰?”
蕭可可見圖片上那身穿囚衣,滿臉沮喪的中年男子,正是讓自己恨之入骨的趙千山時,立即鼓起了掌,“好呀,這真是太好了,象他這種壞蛋早就該抓起來了。”說著瞪了不色一眼, “哼,那天要不是你攔著我,他可能都判死刑了。”
“說得輕巧。”不色朝蕭可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要抓他就這麼簡單?即便抓住了,也得有能力讓他服法才行的。”
蕭可可不屑地說道:“切,他這不還是被抓住了嗎?”
不色懶得和她爭論,搖了搖頭,仔仔細細將這篇報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奇怪,怎麼會這麼巧?”不色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巧什麼?”蕭可可隨口問道。
不色指著報紙說道:“你看,這裏說那個神秘人士先是將趙千山痛打了一頓,然後又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最後才將他的犯罪證據送交到警局。這些過程和我昨天作的那個夢簡直是一模一樣,這還不夠巧嗎?”
蕭可可聽得一愣,不色的確曾和她提起過這個夢,當時她並沒在意,誰知現在卻成了現實,此時聽不色這麼一說,不禁也是大感奇怪。她從不色手中拿過報紙,迅速將那篇報道瀏覽了一遍,一雙大眼立時又睜大了幾分,“咦,真的和你的那個夢一樣。”
“哈哈……”一直默不作聲地蕭明海突然大笑了起來,“好了,易天,你別裝了,這種事又不是壞事,你就承認了吧。”
“承認什麼?”不色茫然問道。
“你還裝傻?昨天晚上你去警局送趙千山的犯罪證據時,恰好被我一個警察朋友看到了你的背影。”蕭明海笑了笑,說道:“你可不要說他認錯了人,他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怎麼可能?”不色脫口說道:“這幾天我根本就沒出過醫院的大門,哪裏可能去當那什麼神秘人士?一定是你那朋友看錯了。”
“他絕對不會看錯的。”蕭明海斷然說道:“劉明華在警局被人稱為神眼,凡是和他打過照麵的人,不管相隔多長時間,他都能將那人的體貌特征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他來家裏接趙千山他們的畫像的時候,就曾和你見過一麵。”
不色的印象中並沒有劉明華這個人,也不知道易天那天到底有沒有和劉明華見過麵,一時不好接口,當即聰明的將這個問題扔給了蕭可可。
“這我就說不清了。”不色轉臉望著蕭可可,說道:“可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如果出去,她應該知道才對。”
蕭可可果然沒讓他失望,馬上替他作起了死證:“是呀,易天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出去。我看一定是劉叔叔看錯了,他光憑背影就認定神秘人士是易天,這也太沒有科學根據了。”
“這樣說起來,劉明華還真是看走眼了?”蕭明海若有深意地望了不色一眼,又道:“錯就錯吧,隻要趙千山沒錯就行了。不管那神秘人士是誰,我都應該感謝他。”
不色聽得一怔,蕭明海這話分明還含有懷疑自己就是那神秘人士的意思,正想著要再說些什麼,蕭明海卻又突然換了個話題,“於靜明天回北京,你們去送送她吧。”
她為什麼要走?是因為那天的事嗎?不色大感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於靜竟然會這麼快就要離開,一時不禁有點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