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雪笑出聲來,笑聲很清脆,隨著微風傳出去很遠,“你攔不住我。”
她向前踏出了一步,身影刹那間消失不見,原地落下點點碎碎的雪花,在地麵盤踞成微小的風。
一股磅礴的靈氣如大雪紛飛,傾泄露了滿地,隨著李涵雪身影的消失,無盡的冰雪浮現在虛空中,冰寒刺骨的冷氣像是劍意一般刺來。
文水派長老心中一驚,暗歎往生宗的先天劍心果然名不虛傳,強大到過分。
每一朵雪花,都宛若一把小劍,寒光四射,片片晶瑩,如劍刃一般鋒銳。
天空中竟發出了陣陣鏗鏘之音,千萬雪刃飛舞,欲攪碎長空。
老人心中凜然,雖然這殺伐中心並不在他,但是其中的壓力,也是讓他叫苦不迭,原本以為先天劍心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斬仙台,可誰曾想到,竟然已經突破到了自逍遙。
“噗~”
冰天雪地中,一聲細微的聲響伴著一抹冰藍色的光。
紀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低頭望去,一臉的茫然。
一道冰藍色的長劍自他的胸口透體而出,握著劍柄的是一位麵若寒霜的女子,她的眸子裏是無盡的冰雪點點。
他的喉嚨裏嗚咽上下滾動,口中突地噴出一口鮮血,這些血霧在空中被靈氣蒸騰。
李涵雪抽出長劍,紀海的身子隨之踉蹌後退幾步,帶著一臉的絕望,仰麵倒下,血水在皚皚白雪中,慢慢地浸染開來。
好快。
這一切說來很慢,卻隻不過是一息間的功夫。
“我說過,你攔不住我。”李涵雪轉過身,嘴角掛著淡笑。
文水派長老目呲欲裂,根本援救不及,太快了,快到未等他反應過來時,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往生宗欺人太甚!”他手中多出一杆大旗,猛烈搖動,頓時風雷漫天,雲生雲滅,空氣都在顫抖。
李涵雪若神蓮初綻,眼瞳若黑寶石般生輝,原地一道神光衝起,華韻內斂,漫天的雪花此刻展露出攻伐之意,。
天空中每一朵飄舞的雪花都是她的劍意,吐露鋒芒。
隻一個照麵,便絞碎了旗幟,叫文水派長老身上都出現了一道道劍傷,皮肉向外翻綻開來,血水直淌。
“阿彌陀佛,罪人已經受到懲治,李施主就不要再濫殺無辜了。”伴著一聲佛吟,宏大莊重的道音傳來,在冰天雪地中綻放出萬丈金曦,像是一枚小太陽,將其融化殆盡,變成一灘灘冰水。
掛在房簷,屋頂,大街。
“哼。”李涵雪冷哼一聲,甩了甩長袖,麵色不善的望向來者,譏笑道:“虛彌小和尚,你來的倒是及時啊。”
順著李涵雪的視線看去,就見到麵色枯槁的僧人,雙手合十駐在胸前,在他身後有金曦鍍邊外綻,“阿彌陀佛,李施主殺心太重了。”
李涵雪說道:“我這把劍,可從來沒有染過無辜人的血。”
虛彌小和尚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遠惹是生非,轉向發須染著斑斑血跡的長老,道:“馮長老,紀海強占民女從而導致女子輕生,李姑娘路見不平出手,也並無不妥,還請長老不要記仇在心。”
文水派長老此刻也冷靜下來。
往生宗實在是一座龐然大物,而文水派也隻是小的宗門,莫說是自己一個外門長老的弟子被往生宗的先天劍心所殺,就連自己這個外門長老被殺,恐怕宗門也不敢出麵。
當即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拱手對虛彌小和尚千恩萬謝。
“這就要走了?”見馮長老有離開的意思,李涵雪黛眉微挑,指了指呆坐在原地許久的老人家。
馮長老恍然大悟,慌忙掏出一沉甸甸的口袋,雙手捧著畢恭畢敬地送到老人麵前。
待此番事務了結,虛彌小和尚輕誦一聲佛號,“李姑娘,你作為天機閣與往生宗的代表,有些事宜,需要一齊商議一下。”
李涵雪眉頭皺起,自然知道是關於青園開園之後的一些事宜。
……
……
一輛窮奢極華的馬車,奔跑在官道上,後車廂隨著地勢輕輕的跳躍起伏。
此刻,馬車裏的人兒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有激動,有欣喜,更有些久別未見的忐忑。
沉雨笑吟吟地看著坐在對麵地少女,打趣道:“馬上就到文水城了哦。”
葉晨曦,這位大梁的公主,俏臉微紅,額前的小紅寶石輕輕地晃蕩著。
華貴的馬車一路飛馳,踏在石板路上,像是暴雨打在芭蕉葉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