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者都是眉頭大皺。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吧。”一位老者舒展眉頭,笑嗬嗬地說。
“小梅,進屋,我有話要和你說。”常樂也不理他,一把拉住梅欣兒的手往屋裏走去。
梅欣兒被他當著眾人的麵拉了手,臉上不由發紅,但心裏卻一陣歡喜。
四老者一時大眼瞪小眼,怔怔看著二人進了屋,先一臉茫然,後隱有所悟。
“恭送諸位!”小草又衝他們一禮,聲音提高了一倍。
那些家丁一個個橫眉立目,卻不敢出聲。四老者被卷了麵子,心中都十分不快,但又不敢公然翻臉,氣哼哼地站了起來,搖頭向外走去。
“東西也請帶走。”蔣裏見那些家丁有將禮物放在院中的意思,便立刻阻止。
這一群人一出了門,小草便立刻過去,將大門咣當一聲關上。
四老者回頭觀望,心中有氣,卻又不能生,一個個氣哼哼地上了車,命家丁打馬而去。
一輛車中,一個管家試探著問車四老者:“老爺,這事就沒餘地了?”
“有個屁的餘地。”老者重重哼了一聲,“咱們這次怕落在他們三家之後,來得太急,沒打聽清楚,卻是送禮不成,反得罪了常樂。”
“這……”管家不解。
“男女授受不親,常樂當麵拉梅欣兒的手進屋,是故意做給咱們看的。”老者低聲說,“這是告訴咱們,梅欣兒是他的人,咱們一個個巴巴地介紹自家孫兒,卻不是要和他搶女人?”
“那這可怎麼辦?”管家一時焦急。“這梅欣兒以中宮之力便能得上三宮之效,這是大才啊!將來就算不能驚世,也必是一方豪強,咱們若是不能搶到手中……”
“無妨。”老者冷冷一笑,“咱們餘家何時在這種事上吃過虧?常樂算什麼!能寫歌的人天下有的是,可能比得上詩人、文人?關鍵是梅欣兒。”
“老爺,怎麼辦?”管家忙問。
“女人這種東西,最怕生米煮成熟飯!”老者冷笑,“咱們餘家祖傳的禦女之術,我可早教給利兒了!”
“您是讓孫少爺辦了這梅欣兒?”管家一臉驚喜。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老者說,“此事是誰先下手,誰便能得利,咱們必須搶在那三家之先!趁他們琢磨明白之前,先把梅欣兒搞到手,他們便再無計可施。而且梅欣兒住在如此偏僻之地,卻正方便我們行事。”
管家跟著一陣奸笑。
馬車漸漸遠去,車中人定的奸計,車外再無人知。
大字屋內,幾個少年人聚在一起。
蔣裏微微搖頭:“不論如何,終是來示好的,婉拒就好,不必用那樣的言語得罪他們吧。畢竟是嬌魚鎮中的大家族,而咱們將來好一段時間,是要在嬌魚鎮過的。”
常樂點頭:“理是這麼個理,但這幾個家夥不是來示好那麼簡單。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掌握神火力量後,初時眼睛能看透別人拳腳的軌跡,後來更能隱約看穿別人眼神,猜其心中所想。這四個老家夥,一個個都是笑裏藏刀,看小梅時滿眼貪婪,全不是好鳥。”
“樂哥還能看透別人的心思?”梅欣兒一臉驚訝,隨即心裏有點忐忑。
他不會也能看穿我的心思吧?
“哪能看透別人心思?”常樂搖頭,“就是偶爾聚精會神時,能隱約感應到對方的態度是善是惡而已。”
“難怪你身無武藝,卻能和我打個平手。不過,就算他們都不安好心,但能不得罪總是不得罪的好。”蔣裏說。
“你是江湖走多了,膽子卻變小了嗎?”常樂笑問。
“實是跟頭摔得多,摔疼了。”蔣裏一笑。
“有些人,你對他恭敬他要害你,你衝他瞪眼他也要害你。”常樂說,“反正他總是要害你的,又何必恭敬著他。”
蔣裏笑而不答,不置可否。
中午時,莫非跑來,接大家到自己家中去吃午飯。
莫家的鋪子不小,連學徒帶小工有十六個人,忙活起來時一副熱鬧景象。常樂眼見那些奇妙的工具,以及精美的木工製物,讚歎不已。莫老九一聽別人誇他手藝,便樂得合不攏嘴,一臉的得意。
白氏是個略胖的婦人,一看就是爽利潑辣的人,但對自己人又極是和藹,梅欣兒和小草都喜歡她,跟在她身邊忙活著廚房裏的事,不多時便一起捧上了一盤盤美味佳肴。
二十多人不分桌,把兩張木工桌合在一起,便是一條大長桌,眾人圍桌而坐,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好不開心。
“小非都說了。”席間,白氏衝著常樂舉起酒碗,“你不但救了他的命,連他能考上嬌魚樓這事都虧了你幫忙,那個牙刷可真是巧妙,我讓小非多做一些發給大家,大家都說用著好,可比用手指在嘴裏杵強多了。常樂,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