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常樂所料。
鄭天軍半點沒有為餘利保密的意思,相反,他利用他的黨羽,全力在暗中散布消息。
“聽說了沒?餘利被新學子打了,還給人家跪下磕頭賠罪呢!”
“真的假的?那可是餘利啊!”
“什麼人這麼有本事?”
“那個常樂唄!”
“就是憑一首《女兒花》溝通天地的常樂?”
“可不是!人家還是武學天才,一個人打餘利他們十幾個,都給打趴下了!餘利當時丟人丟到了家,跪在地上給常樂磕頭求饒,常樂放了他一馬。”
“這餘利,平時跟我們耀武揚威的,搞了半天卻是個軟骨頭!”
“小聲點,別被他聽到!”
“聽到又如何?他都跪地給人磕頭賠罪了,還敢耀武揚威?”
“餘利這跟頭可栽大了,看他今後還好不好意思在人前炫耀家世!”
此事一經傳開,便是人盡皆知。
餘利行走於樓中院內,雖然別的學子依然不敢招惹,見麵低頭,但看他的眼神卻全都變了。
而他,自然也通過黨羽得知了自己醜事外泄的一消息,不由氣炸了肺。
師道樓中,樓主室內,樓主丁寒雨麵對大先生陳炎路,微微皺眉。
“這些是傳言,還是實情?”他問道。
“當是實情。”陳炎路說,“這幾天餘利垂頭喪氣的,肯定是吃了癟。我觀察了幾次,確實是見到常樂等人便繞著走。”
“這個常樂倒也是個武道的天才。”丁寒雨點了點頭。
“當初武試上,便有端倪。那麼此事如何處置?”陳炎路試探著問。
“盯緊他。”丁寒雨說,“寫歌這種事,再好也入不得大道,就算達到極致,也不過是歌者的附庸罷了。至於武道……他和蔣裏交好,蔣裏私下傳他一些秘法,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最主要的,是常樂的神火宮僅是下宮。雖然自古有移宮之說,但成功者寥寥,他一個布衣子弟,沒有高人相助,想要移宮,簡直難於登天。”
他略一沉吟,接著說:“但餘利不同,不論如何,他終是餘家的後人,將來終是要成為餘家家主的。我們嬌魚樓雖隸屬於大夏官方,但終是建在嬌魚鎮,平時都要仰仗嬌魚鎮各大勢力照應,你我在縣城中薄有微名,略有地位,不也是靠他們幫襯?”
“屬下懂了。”陳炎路緩緩點頭,試探著問:“那咱們要不要整治常樂,讓餘家滿意?”
“餘家又沒來找咱們,咱們還是不要主動出頭吧。事情隻要不鬧大,你我睜一眼閉一眼便好。”丁寒雨說,“畢竟常樂身邊還有梅欣兒和蔣裏這兩個真正的天才,不可輕易得罪。但如果常樂將事鬧大,我們必須立場鮮明地站在餘家這邊。”
“屬下懂了。”陳炎路再次點頭。
“這個常樂,一入學便給咱們添了這樣的麻煩!”丁寒雨哼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陳炎路歎息附和。
樓中學子的眼神,令餘利幾近發狂。
他自然知道這事是由鄭天軍泄露出去,但卻對鄭天軍無可奈何。一來沒有確實的證據,二來在這種時候和鄭天軍鬧翻,對他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不智之舉。
思來想去,他隻身來到了縣裏,通過某些關係,找到了一人。
這天,他與那人在酒樓雅間中坐定,一道道佳肴擺放桌上,美酒與美人相伴一旁,令對方大為滿意。
“餘少爺有話但請吩咐就是了,何必如此?”那人摟著美人,喝著美酒,笑嗬嗬地說。
“實是有一事相求。”餘利急忙拱手。
“餘少爺不說,我也已經知道。”那人一笑,“不就是新入學的一個紅炎學子,強橫霸道,竟然敢在餘少爺頭上動土嗎?”
“隻恨此人確實有些本事,我帶了十幾個兄弟也打不過他。”餘利歎了口氣。
“餘家就沒有能收拾他的人?”那人笑問。
“倒是一大把。”餘利歎氣,“可這種事如果讓家裏人知道……我怕會影響我的名聲地位。”
“倒也是。”那人點頭,“餘少爺將來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若是少年時的汙點被別人抓住,到時怕不好辦。你放心,這事便包在我身上。”
說著,向門外發了個暗號,不多時,便有一人推門而入。
那人留著短須,身材健碩,雙目精光四射,目中隱隱似有刀劍之光閃動,餘利見了,不由心生懼意,立時知這是比自己等級更高的強者。
“這位是我們幫中頭號打手,曹獻。”桌前人微微一笑,“是橙焰境的武者,收拾小小紅焰境,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餘少爺可滿意?”
“滿意,滿意!”餘利大喜,急忙起身衝著曹獻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