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獻一把抓住常樂前襟,一下便將常樂舉了起來。
常樂一腳向著曹獻小腹踢去,曹獻冷笑著用另一隻手臂一擋,常樂隻覺自己似是踢在了堅硬的樹幹上,脛骨一陣鑽心的疼。
曹獻反手一甩,常樂便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他感覺全身都疼,但還是咬牙一躍而起,擺開架勢。
“聽說你一個能打十幾個?”曹獻圍著常樂轉圈,像一隻貓盯著被自己困住的老鼠。
“你是餘家那個孫子派來的?”常樂問。
“餘家少爺讓我轉告你一聲,今後不論在哪裏遇見了他,最好都恭敬地跪下來磕個頭,如此,你才能活得長遠。”曹獻不緊不慢地說。
“這小子挺會做白日夢啊。”常樂一笑。
右掌之中,有熱力升騰而起,他緊緊握拳,將神火之力集中拳上,猛地如同豹子般向著曹獻撲了過去,一拳擊向曹獻小腹。
曹獻微微皺眉——這般出其不意的武功招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這並不防礙他輕易將之破掉。
隻是一腳,常樂便再次飛了出去,這次撞在牆上才又摔在地上,受傷更重於先前。
曹獻腳凝在空中不動,伸手虛拍了幾下並不存在於鞋麵上的灰,才緩緩放下。
“橙焰境?”常樂慢慢爬起,抹去嘴角一縷血絲。
“好眼力!”曹獻豎起大拇指,嗬嗬一笑。
“你沒叫餘利‘孫少爺’,說明你不是餘家人。”常樂站直了身子,打量曹獻。“餘利花了多少錢請的你?”
曹獻伸出一根手指頭:“一萬錢。”
“大手筆啊。”常樂一笑,“沒想到我這麼值錢。”
“還不止。”曹獻搖頭,“這隻是請我的錢。至於說動上麵派我來助拳,花的代價更大。”
“我是不是應該自豪一下?”常樂笑。
“確實。”曹獻點頭,“不過也隻能自豪‘一下’。小子,你也算是個奇才,這麼毀了未免可惜。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在樓中當著眾人的麵,向餘家少爺跪下磕頭認錯,餘家少爺可以大度地原諒你,你就不必次次見他都要跪倒磕頭了。”
“還真大度。”常樂冷笑。
“你同不同意?”曹獻問。
“當然不。”常樂搖頭,“你以為我是跟他一樣的軟骨頭?”
“夠硬!”曹獻讚歎,隨即目光一寒:“可惜我最喜歡把硬骨頭打成軟骨頭!”
話音未落,人已經向前而來,一掌向著常樂肩頭拍落。
常樂明明看透了對方出掌軌跡,可就是無法躲開,一掌拍下,他隻覺半邊膀子都是一麻,一條左臂再提不起來,悶哼聲中身子向下一沉,差一點被拍得半跪在地。
曹獻手掌一轉,手臂一翻,又一掌擊在常樂胸口,常樂立時向後飛出,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我倒沒本事廢你的神火宮,不過卻有本事打斷你的手腳,讓你成個殘廢。”曹獻說,“如此一來,你便算再天才,將來前途隻怕也是一片黯淡。小子,仔細想想吧,不過是磕頭認錯,有什麼大不了?”
“我說了,我不是軟骨頭。”常樂笑著又站了起來,卻又吐了一口血。
曹獻搖頭:“強撐到死的人我也見過不少,不過你得明白,死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他緩步向前而來,一把抓住常樂右肩,手掌之中熱力狂湧,一股巨力,立時在掌間震蕩,震得常樂胸口沉悶,隻覺右肩欲裂,忍不住嘴角又溢出血來。
曹獻眼中放射凶光,冷冷說道:“人生在世,不是說有了點微末本事便可橫行無忌。勢比人強啊小子,餘家可是嬌魚鎮大族,與他們相比,你算個屁!”
常樂被壓得起不了身,抬頭盯著曹獻的雙眼,眼中滿是不屈之光。
曹獻再度加力,震得常樂身子搖晃,卻硬是不肯就範,一對眼中的不屈之光,令曹獻看得眉頭大皺。
“你這是自己找死!”曹獻厲喝一聲,猛地將常樂提了起來。
右肩處,五指如鉤,亦如鷹爪,抓得自己骨骼作響,疼痛無比。
常樂咬緊牙關,雙眼之中隱約有火焰燃燒。
右手之中,神火宮於重重迷霧之中大放光明,一道道火焰衝天而起,直向黑暗無邊的迷霧中去,刹那間,一座座神火宮燃起神火,形成了一片連綿的神火之城。
生死關頭,常樂再感覺不到右肩的痛楚,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他、控製著他,使他下意識地舉起右拳,猛地重重擊在曹獻胸口。
曹獻瞪大了眼睛。
他隱約間似乎看到,常樂的拳頭之上竟然泛起了一層赤色的火光!
神火外放?
這不可能!
驚恐之中,曹獻鬆開常樂,想以全力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