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大不一樣!”常樂盯住莫非,好一陣感歎:“一直以為咱們四人裏,就你小子本事最一般,今天才知道,你是有大才啊!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連我們都瞞了!”
莫非小臉一紅:“啥大才呀,大哥你就知道誇我……”
聽到兒子被誇獎,莫老九也開心起來,笑著揮揮手,說不打擾他們,自己走了。
常樂接著將圖紙仔細畫完,然後詳細對莫非講了“六弦琴”各部分的作用,又畫了幾張各處細節的圖,然後問:“這裏不光有木工的事,還有金屬件和琴弦,你行嗎?”
“剛誇完就小瞧我?”莫非哼哼著,“咱修的不是木工藝,是工藝!啥叫工藝?就是啥都造得出來!”
“說你胖,還真喘上了。”蔣裏笑。
“這六弦琴包我身上!”莫非一拍胸脯子,好一陣波浪起伏,肥肉亂顫。
“我說你該減減肥了。”常樂皺眉,“小小年紀就這麼一身好肉,將來怎麼找老婆?”
“男人成就不在相貌。”莫非說。“生得俊有啥用?本事好才好。”
說完就後悔了,衝著常樂一陣點頭哈腰:“大哥,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說你……”
大家一人踹了他一腳。
小草則隻是蹲在一邊笑。
莫非咧了咧嘴,嘀咕著:“還是小嫂子人好……”
梅欣兒又踹了他一腳。
這天起,五人天天晚上聚到莫非家裏,幫著莫非一起造六弦琴。這東西是首次出現在雅風大陸上,向來沒有先例,常樂雖然對吉他十分了解,但具體的製造工藝卻完全不懂,因此隻能是不斷與莫非商量著來,不斷嚐試。
如此,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裏,餘家依舊和大義幫打得天昏地暗,餘利一直請假在家中不敢出來,怕被大義幫收拾掉,而其餘三大家族,則都沒有什麼動靜。
常樂安心學習神火術,平時也勤練武藝,於武道上再度精進。
但令他鬱悶的是,不論他怎麼進步,最終都無法超越蔣裏。
他不由感慨:上三宮的厲害,果然不是胡吹出來的啊!
有幾次他試著回憶給莫非移宮時的感覺,想給自己也移移宮,但沒一次成功。他那神火宮始終隱於霧裏,他自己想看一眼都沒門兒,著實令人惱火。
但也許,自己身上一切異相,便都與此有關。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也知道這道理,索性也就不強求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無所謂,隻要能不斷進步,不斷強大,比啥都強。鄭板橋不早就說過,人得“難得糊塗”嘛!
隻是這一個多月來,樂藝課實在難熬。石雲花想起常樂來,便要譏諷幾句,不時也特意讓常樂回答一些樂道問題,常樂答好答不好她都要批評一通,讓大家引以為戒,搞得常樂極是鬱悶。
不過,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反複修改,“六弦琴”終於初成模樣。
這天夜裏,莫非將做好的六弦琴捧到眾人麵前,眾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連聲讚歎:“好手工!”
莫非一陣得意,嘴上卻說:“主要是大哥設計的好。”
常樂接過六弦琴,深吸一口氣。
好久沒碰你了,老朋友。
那些難熬的日子裏,多少次,是你給了我惟一的快樂,讓我有發泄心中難過的方法……
他慢慢地調弦,逐一調試各弦的音色,手指輕輕拂過琴弦。
“這音色……好特別呀。”梅欣兒忍不住說。
“雖未成曲,但隻聽諸弦之音,便知這樂器不一般。”蔣裏也不由有些興奮。
“樂哥,這六弦琴如果真能奏出感動天地神火之音來,那就不得了了!”他激動地說,“隻憑這一件樂器,就足以讓你名垂青史!”
“有這麼厲害?”莫非嚇了一跳。
“任何一件新事物的出現,都將帶來整個人間的巨大變化。”蔣裏認真地說,“六弦琴若真能融入樂道之中,將來不知有多少人會主修此藝,樂哥不說成一代開山宗師,卻也差不多了。”
“那我這造琴工,不是也能跟著沾光?”莫非欣喜地問。
“這是肯定的。”蔣裏點頭。
莫非欣喜若狂,哈哈大笑起來。
“要成宗師,光造出樂器還不行,還得通樂道。”梅欣兒有些擔心。
“樂道?”常樂嘿嘿一笑,“跟我比起來,石雲花那樣的頂多算個渣!”
不好意思了,音樂大師們,我又要竊取你們天才的勞動成果了……
常樂捧起調好了音的六弦琴,慢慢彈響了一曲《愛的羅曼史》。
小夥伴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