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壓在心裏,終沒有出口,隻因對方終是樓主。
楊榮恨得咬牙,卻又無法可想。
他雖是大先生,但這一級職位,也隻是在學樓中略有地位,說得難聽一點,也不過就是個先生們的頭兒罷了,事事得聽命於樓主、副樓主,夾在中間幹些苦活兒累活兒。
又哪裏真有什麼大權,能與樓主公然對抗?
好在常樂閃得極是從容,不論費樂使出什麼陰損招法來,都無法碰到常樂一片衣襟,令楊榮不由在心裏叫好。
他是在心裏叫好,可嬌魚樓的學生和先生們,卻直接張口叫起好來。
“常樂好樣的!”
“別墜了咱們嬌魚樓的威風!”
“費樂,你好不要臉!”
“可惜啊可惜,如此不要臉,卻仍是不能傷常樂一根汗毛,這便是差距。”
“不光是武力的差距,還是做人的差距!”
“常樂,趕快打敗他吧!這等無恥之徒的舉動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了!”
學生們叫聲不斷,費樂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他偷眼望向台下,隻見徐闖正冷冷注視著自己,眼神中似有不悅。
“常樂,打個商量吧。”費樂拳腳略微放慢,低聲對常樂說。
“說。”常樂冷冷回應了一個字。
“我把事從頭到尾跟你說清楚,你放我安然下台,怎麼樣?”費樂眼神閃爍。
常樂冷笑一聲:“好。”
“我們確實是章岸請來對付你的。”費樂邊打邊說,“我們中領頭的人是徐闖,他為人凶悍,早在端江府時,便因在比武中打殘了同窗而被紅炎樓清除,且通報全國,永生不受學樓錄用。”
常樂不動聲色,閃避著費樂的拳腳,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章岸的意思,是讓他在比武時故意激怒你,讓你下手沒有分寸打傷他,如此,章岸便可治你的罪。”費樂繼續說,“但徐闖卻有別的心思,你可知那是什麼?”
“講。”常樂點頭。
費樂假意往前湊了湊,故意賣了個破綻,與常樂糾纏在一起,張開口,似乎要湊近常樂耳邊說話。
但誰也料不到,這家夥竟然目光一寒,張口向著常樂耳朵咬去。
“啊!”楊榮驚呼一聲。
章岸也沒料到費樂竟然來這麼一手,一時呆住。
森白牙齒向著耳朵而來,常樂卻隻是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一般,猛地用額頭向旁一撞,正撞在費樂鼻子上,刹那間,費樂鼻血長流,疼得眼淚鼻涕和著血一起流了出來。
常樂腳下一絆,便將他絆倒在地,冷笑一聲:“徐闖的心思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說,我也知道!”
抬腳一踢,將倒地的費樂直接從台上踢了下去。
他聚精會神之際,卻可從對方眼神中讀出許多東西。費樂剛一開口,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在使手段,早已全神防備,費樂如何能傷得了他?
費樂慘叫著摔在台下,頭撞在地麵撞出老大一個包來。一眾學生冷冷看著他,人人不齒。
“呸!竟然張嘴咬人,你是狗嗎?”
“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我長這麼大,從沒聽說禦火者比武時動口的!”
“你還真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一眾學生們紛紛出言指責,或直接咒罵,費樂忍著疼爬了起來,狼狽地逃回了徐闖身邊。
徐闖冷眼看著他,哼了一聲:“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