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縣縣衙內,縣令、縣丞、縣尉三人聚首。
有人來報:神火督學監督學到。
轉眼楊青至,衝三人一拱手:“三位大人都感應到了?”
三人點頭,縣令示意楊青坐下:“此次天地神火力量集中於我永安縣,按理說,是天大的福澤。但這福澤來得太快,太奇,卻反而令人有些擔心。”
“天上掉餡餅是好事,但也會嚇到人。”縣丞笑道。
楊青笑笑:“屬下覺得,這幾年間,咱們永安縣怕能多出好些禦火者。”
“不僅如此,一縣之運,怕也會因此改變。”縣尉說。
“我已經上報府裏。”縣令說,“正在等知府大人指示。”
正說著,隻見桌上的焰文鏡中火焰湧起,漸漸化為文字。
焰文鏡乃是傳遞信息的火器,永安縣衙中配的乃是上品,傳書隻需要一刻鍾,但兩方往來時間加在一起,也不算短,仍是要等。
四人盯著鏡中火焰,眼見其化成了一個個文字,卻是端江府的指示。
“不必驚慌,非永安縣一地天地神火生變,整個大夏,舉國皆變。天象司指示:此為吉兆,預示我大夏將興。”
四人相視而笑,均麵露喜色。
“天大的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縣令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大夏積貧積弱,如今終有了出頭之日!國之大幸,國之大幸!”
“當浮一大白!”縣丞拍掌道。
“來人,拿酒來!”縣令笑道。
“公務在身,不妥吧?”縣尉笑道。
“有何不妥?”縣令道,“隻怕舉國各地官員,此時都已經端杯慶祝了。”
“好!”縣尉一拍掌,“咱們便大醉一場!”
他們並不知道,在大夏王都之中,卻並非所有官員都在興奮得舉杯大醉。
相反,有些官員一個個神情緊張,不住奔走,忙得不可開交。
“還沒有查到嗎?”天象司中,有上位官員焦急喝問。
“沒有。”有下位官員惶恐而答,“天地神火力量變化太急、太快,我們拚盡了全力,動用監天儀,卻也隻是查到天地神火大變的中心在東北方向,但再細便查不到了。”
“廢物!”上位官員大怒,“天象司養你們何用?”
下位官員誠惶誠恐,低頭不敢反駁。
“如何了?”有錦衣至尊強者緩步而來,上位官員立時也變得誠惶誠恐,急忙迎了上來,拱手答道:“變化太快,隻能確定是在東北方向。”
至尊強者皺眉,大步向前而去,一眾官員急忙閃開。
至尊強者來到巨大的監天儀前,抬手放出一道道灼熱的氣息,湧入監天儀之中。刹那間,監天儀上熱力升騰,但卻不見有火焰舞動。
無色之火,為神火之最,稱“無形天火”。
至尊強者雙眼中有無色火光,非同級至尊者,無法看透其強弱。
半晌後,他長歎一聲,放下手。
“你們做得不錯。”他說,“但天地神火的變化已經停止,就算是我動用全力,也隻能查出大致位置是在烏龍州一帶,至於到底在何處,最先生變之地的神火力量已經與後續力量融為一體,再無法得知。”
“那……”上位官員試探著問,“下官應該如何上報皇廷?”
“我去對陛下說吧。”至尊強者一笑。“雖然一時間無法知道聖人所在,但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也許不久以後,就可見端倪。”
說著,他轉身而去。
天象司眾人紛紛垂首相送。
永安縣,神火督學監演武場中,有兩人激戰正酣。
“獅炎樓的這個魏淵,本事不錯嘛。”莫非瞪大眼睛看著場上,忍不住讚歎。
“魏淵是連續三屆的頭名。”翁誠說,“實力是公認的縣內最強——當然是指紅炎學子中。不過此人心智一般,是個直性子,沾火就著,脾氣又不好,家父評價:難堪大用,將來成就有限。”
“令尊是?”常樂問。
翁誠一笑:“我若說了,你可別說我是在炫耀家世——家父翁兆陽。”
“原來是縣尉大人的公子?失敬了。”楊榮聞言擦了把汗,急忙拱手。
“楊大先生不必客氣。”翁誠急忙還禮,“我隻是想跟常兄交朋友,所以覺得不應隱瞞什麼,可不是故意要炫耀家世。”
“理解,理解。”常樂笑。
望向場上,看了片刻後說:“這個魏淵確實厲害,不過蔣裏要收拾他,也用不了多久。蔣裏應該是想拿他當磨刀石,磨練自己的武技。”
“原來如此。”翁誠恍然大悟。
“這也是跟大哥你學的吧?”莫非笑問。
“談不上誰和誰學。”常樂說,“習武之人想要提高,光自己一個人苦練是不成的,必須跟各種風格不同的高手交手切磋才成。而對方實力越強,便對自己的修煉、提升越有利。蔣裏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可以全力出手的對手,哪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