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太不像話了!”
“樓主,您得為我們作主啊!”
“樓主,若不嚴懲,不能服眾啊!”
一眾學房先生們悲憤莫名,七嘴八舌。
“進去再說!”林騰皺眉揮手,“在樓前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先生們紛紛住口,但仍作憤憤然狀。
展譽一臉詫異,一邊與眾人往裏走,一邊問起情由,這才知道原來是學樓內打理花園的先生淩天奇,沒經任何人同意,就自封為常樂學房的先生。
他不由笑了:“這老哥,可真會給我惹麻煩。”
一眾人進了議事堂中坐了下來,先生們憤憤不平地數落著淩天奇的罪過,展譽隻是嗬嗬笑著、聽著,等大家都不說話了,才說:“既然他想當,便讓他當吧。”
一眾先生們大眼瞪小眼,全怔在那裏。
“樓主,您不是開玩笑吧?”林騰忍不住問。“淩天奇雖然掛著先生職,但是……”
展譽一笑:“我自有我的道理。淩老哥的才學,我是知道的,足以勝任學房先生一職。”
“樓主,這不公平啊!”
“對啊,您親自定的規矩,怎麼能親自又破壞?”
“這不成了出爾反爾嗎?”
“我們不服!”
先生們憤憤地叫著。
副樓主郭琛和大先生林騰一起看著樓主,都不知道展譽這到底是抽什麼風。
“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便算了。”展譽倒好說話,一笑:“那就還按規矩來吧。先前定規矩時,是說最後誰能當他們的學房先生由常樂他們自己說了算,那我便問問常樂,看他的意思吧。他若覺得淩先生可以勝任,諸位怎麼說?”
眾人猶豫半晌,想起方才一幕。
好個淩天奇,竟然敢體罰常樂,讓他站在牆角?
常樂會選他才怪!
先生們互相看著,目光交流,紛紛點頭。
“好,就這麼辦!”
眾口一詞。
學房中,常樂仍在衝著那畫瞪眼睛,另四個少年不敢鬆懈,一樣跟著瞪。
“休息吧。”老人突然開口。
四少年長出一口氣,又癱倒在椅中。
“你們都找到了幾隻?”老人望著四人問。
“三隻。”莫非舉手。
“兩隻。”梅欣兒舉手。
“六隻。”蔣裏舉手。
“喲!”莫非和梅欣兒一起驚呼。
“……”小草紅著臉不說話。
“一隻都沒有?”老人望著她問。
小草用力地點了點頭,滿麵羞愧。
“他卻是隻差一隻。”老人看著常樂,麵帶笑容。
四人轉過頭去望著常樂,隻見常樂目光如炬,盯著那畫,身外世界仿佛已經全然不複存在,似乎除了這畫,什麼也再引不起他的關心。
“這就是差距。”老人緩緩說道。“他比你們強這麼多,卻還在不斷努力,你們有什麼感想?”
蔣裏沉默,卻又坐直了身子,盯住那畫。
梅欣兒、莫非、小草,先後跟著坐直,目視畫卷。
老人笑了:“都是好孩子啊。”
他站了起來,走到常樂麵前。
被擋了視線的常樂不由皺眉,歪著身子向畫望去,老人卻笑著搖頭:“休息吧。”
“就差一隻了!”常樂說。
“那一隻,依你現在的境界永遠也找不到。”老人笑。
常樂怔住。
“那……那您還說隻有找齊十八隻才能休息?”他皺眉,好生惱火。
“跟我出去走走。”老人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常樂看看四位夥伴,隻見他們一個比一個認真地盯著那畫,額上都見了汗水。
他走到小草身邊,低聲說:“別光知道瞪眼,要用神火力量。”
小草卻如同沒有聽到。
常樂一怔:這是專心到入靜的地步了呀。
老人望向常樂,常樂竟然心生感應,抬頭見老人衝自己招手,便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出了學樓,一路來到樓後花園之中。老人立於園中,望著滿園花草,緩緩說道:“我叫淩天奇,是獅炎樓中掛名的先生。雖稱先生,但從不教學,隻是打理這一座花園。”
“哦。”常樂點頭。
“你不覺奇怪?”淩天奇轉頭笑問。
“這高人吧,總是喜歡做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事。”常樂認真地說,“所以……你就算是打理茅房的,我也覺得沒啥奇怪的。”
淩天奇大笑。
議事堂中,諸先生們離去,副樓主郭琛和大先生林騰望著展譽,滿臉的不解。
“樓主,您這決定……是否有些草率?”林騰忍不住問。
展譽一笑:“不還是讓常樂自己定奪嗎?跟之前比,倒也不算有什麼變化。”
“可是……”林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