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神雨,滋潤花朵,引得地安樓的先生和學子們,爭相來看。
這場雨下了一刻鍾才停,雨停之後,隻見兩座花壇中朵朵鮮花更加嬌豔,一個個無風自動,仿佛是搖頭晃腦在讀著什麼名篇佳作的學生一般。
師生們看了,個個稱奇。
有先生走到近處,聞到花香,立刻覺得腦子清醒了許多,疲憊也一掃而空,不由大奇,紛紛跟同僚議論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眾人私下議論不休,這消息便一層層往外傳。外麵的人好奇之下便往裏擠,一時間,輔樓前的小院中人推人,人擠人。
“這像什麼樣子?”劉峻皺眉,冷哼一聲,疾步出樓。
“後退!”他立於花壇前大聲說,“誰敢向前踐踏了花壇,樓內必處以重罰!”
嶽重觀倒不說話,隻是眼中精光一閃,於窗邊一揮手,一道熱浪撲麵向著眾人而去,驚得眾人急忙後退躲避,拱手躬身。
有劉峻在外看護,嶽重觀便不再理外麵的紛亂,轉身望向常樂。
此時常樂已經慢慢“清醒”了過來,看到嶽重觀揮手發力,知道這般人物就算不是樓主,也必是副樓主,急忙拱手:“學生見過……”
“樓主。”曲鬆急忙說。
“見過樓主。”常樂垂首。
嶽重觀也笑了,他緩步走上前來,指著那試卷說:“這篇文章,著實了得。”
“樓主還沒看,怎麼知道?”常樂卻不知外麵天地變化,奇景初成,因此不免有些疑惑。
嶽重觀一指窗外:“方才天地之變,你不知道?”
常樂搖頭:“寫完這篇文章之後,隻覺全身舒暢,好像是悟通了什麼,又好似進入了什麼美妙之境,所以一時失神。倒沒注意外麵。”
嶽重觀強壓著激動說:“你這篇文章溝通了天地神火,引來了九天神火力量,化而為雨,滋潤了樓前花壇中的花朵。這些花朵如今朵朵飄香,香氣能令人頭腦清醒,疲憊盡除,可謂是變化為了神花。”
“啊?”常樂呆住。
“如此文章,能否讓我先開眼界?”嶽重觀謹慎地問。
“您請看。”常樂急忙後退點頭。
門外,四少年一臉驚訝地走了進來。他們都聽到了嶽重觀的話,一個個又驚又喜。
他們隻是橙焰境,還不能感應天地神火力量的變化,而且方才身在廊中,雖聽到外麵有雷聲,也沒想太多,更沒想到這一切都與常樂有關。
這時聽到樓主所言,當然是驚喜交加。
小草和梅欣兒更是興奮得不得了,比自己創造了奇跡受了誇獎被人恭敬還要高興。
嶽重觀鄭重地將那張試卷捧了起來,抬眼一看題目,便覺心頭一震。
少年夏國說?
是在講夏國之少年,還是將夏國比作少年?
大夏曆史悠久,雖現在積弱,但過去也曾強盛,如何可以不成熟的少年之名相稱?
這豈不是小看了我大夏?
心存著疑惑,嶽重觀一路看下去,卻是越看越覺心驚,越看越覺激動,越看越覺得全身的熱血在沸騰。
看到“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一段時,情不自禁地不住點頭:“說得好,說得好!”
再看到“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一段,卻不由拍案讚歎:“好一個潛龍,好一個乳虎!來日方長,我大夏正值年少,未來正有無窮可能,無窮希望!”
看到結尾之處,卻不由熱淚縱橫,仰天長歎:“我大夏此時雖弱,卻如少年尚未長成。這弱隻是一時失勢,隻是正在積蓄力量等待崛起之機。未來天下,終將是我們的,是我們少年之夏國的!”
到最後,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
把常樂倒也嚇了一跳。
包括曲鬆在內,幾個先生不敢湊近跟著看,見到樓主如此激動,卻不免心中發癢,隻想趕快一睹究竟。
嶽重觀卻抓住試卷不鬆手,激動無比地問常樂:“常樂,這篇文章可否送給我?”
“這……”常樂一臉尷尬,“本來就是文試的試卷,自然是要交給樓內的……”
“不不不。”嶽重觀連連搖頭,“我的意思是——將這篇文章的這份手稿送給我個人……”
“啊?”常樂怔住。
那四個少年也怔住。
“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嶽重觀臉色微微一紅,“但我保證不會藏私,會將此文上報神火督學監,再上報到文部。我隻是求這手稿用以收藏而已,絕無其他意思。”
“樓主喜歡,那就送給樓主吧。”常樂急忙說,“隻是這文試……”
“還用試?”嶽重觀笑,“你這樣的大才能來我地安樓,便是我地安樓的無上光榮啊!通過了,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