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留步!”嶽重觀急忙呼喚,“樓主室中有屬下的抄本,何必與學生們擠?”
“失態了,失態了……”楊青一臉尷尬,疾步歸隊。
眾人笑了起來。
一行人向著輔樓而去,來到樓邊,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馨香,眾人用力嗅著,隻覺一時神清氣爽,思緒似乎都變得敏捷了許多,而且疾行帶來的些微疲勞,竟然瞬間全去。
真仿佛是剛剛大睡了一場好覺一般,全身精力充沛。
“妙,太妙了!”徐峻忍不住感歎起來。
來到花壇前,幾位武道先生急忙躬身退開,讓幾位大人能細看神花。
縣令和督學兩人繞著花壇轉著,感應花草之上的神火力量,不住點頭,眼放光芒。
“記錄下來,立刻向府裏報告。”縣令低聲下令,身邊的官員急忙點頭。
“這,怕是我大夏將興的征兆啊。”楊青感歎著。
看過了神花,一行人自側門而入學樓主樓,一路來到樓主室。
此時,蔣裏還在朗讀,幾個少年聽得入神,卻沒留意外麵的腳步聲。
常樂最先回過神來,急忙站了起來,衝蔣裏擺手,蔣裏忙著將文章放下,卻慢了一步,眼見有人推門而入。
倒都是熟人。
縣令和督學兩人大步而入,見蔣裏站在桌邊匆忙而退,都笑了起來。
“怎麼偷偷摸摸的?”楊青開蔣裏的玩笑。
“未經許可,不敢亂動樓主的東西。”蔣裏也笑。
大家都不以為意,一行人魚貫而入,嶽重觀急忙招呼著大家坐下來。
常樂等人要起身讓位,縣令卻連連擺手:“別動,別動!可不敢驚動了咱們大夏的大才子們。”
“這……哪裏敢當。”常樂一臉不好意思。
“常樂,何時變得這麼靦腆了?”縣令笑,“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大人這麼取笑學生,不好吧?”常樂咧嘴。
“那我跟你告罪。”縣令笑著拱了拱手。
劉峻和曲鬆不由咋舌:不愧是知名才子,和縣令大人都這般相熟,尋常學生……別說學生,隨便哪一樓的樓主,也不敢這麼和大人說話吧?
他們哪裏知道,縣令大人卻曾親眼見到常樂發威,一舉毀去大半縣衙。
在縣令心裏,常樂卻比自己的一堆上司還要重要,還需要禮敬有加。
一眾人坐了下來,楊青迫不及待地來到桌前,拿起蔣裏剛放下的文章便讀了起來。
縣令微微皺眉,咳嗽一聲:“督學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難道讓我等幹坐著?”
“這裏還有一篇。”曲鬆急忙向前,將自己抄錄的一份拿過來,恭敬地遞給縣令。
縣令小心地接過,如捧珍寶,仔細看了起來。
其餘人也不顧那麼許多,紛紛湊到兩人身邊,跟著一起看。
初時,諸人如嶽重觀初觀此文時一般,心有疑惑。但繼續看了下去,卻如學樓中先生和學子們一般,一時憂心忡忡,一時默默垂淚,一時卻又熱血沸騰,恨不能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一氣讀完,縣令和楊青慢慢放下文章,心潮卻均久久不能平靜。
眾人都是一時沉默,似乎還陷於文章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常樂環視眾人,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楊大人。”縣令收斂笑容,對楊青正色道:“此文,當立刻上報文部!”
“是!”楊青拱手。
“我聽說先前常樂還有一篇文章,涉及書道,已經報送書部,但還沒有回音。”縣令沉思片刻後說,“說不定是中間有些官員,食君之祿,卻不知忠君之事,將此事擱置。這樣吧,這文章由縣裏出麵報送,如此,那些人總不敢再次擱置。”
“卻有勞大人了。”楊青點頭。
縣令望向常樂,鄭重說道:“常樂,此文一出,實是大夏之幸!若大夏國民皆能看到此文,必能受其激勵,奮發圖強,讓大夏真正成為少年之國,日後,光耀天下!”
“願大夏永昌。”常樂不知說什麼謙虛之詞才好,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謙虛,幹脆一拱手,說了句祝福的話。
一眾官員卻全被感動,縣令忍不住點頭,帶頭拱手重複:“願大夏永昌!”
不知不覺間,時近中午。
嶽重觀和劉峻、曲鬆,分別將《少年夏國說》又抄了一遍,分別給了縣令、楊青,還有常樂。
這篇文章是常樂在寰國時答應師父為夏國撰寫的,現在既然已經完稿,自然要給師父一份,是為交待。
院門外,有馬車緩緩駛來,淩天奇坐於車中,麵帶笑容。
小樂啊,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今日地安樓上空天象大變,神火力量化而為雲,降而為雨,必與你的文章有關。能引發這般天象變化的文章,必是能影響一國命運的奇文。如此,便一定是為師要你寫的那一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