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樓先生孟玄齡,今年五十有二,曾在某鎮紅炎學樓中擔任過大先生,後來花錢疏通了一些關係,便得調回縣城之內,進入地安樓任先生。
因為曾有過擔任大先生的經曆,所以孟玄齡對官場那一套東西頗有心得與經驗,因此,漸漸便成了樓內一些先生們的主心骨。
有十幾個因為利益牽扯而團結在他周圍的先生,與他一起構成了一個強大的小團體,在樓內,確實無人能敵。
靠著這個小團體的力量,孟玄齡沒少撈好處。當然,小團體中的其他人,自然也通過孟玄齡的指點,與大家齊心協力抱成團,同樣撈到了好處。
此時,孟玄齡打起了五個新學生的主意,諸人眼睛卻全亮了起來。
沒錯,這五個人不論誰來教,最終都能成國之棟梁,一方大才。
那麼問題就來了——到底應該由誰來教他們?
這可是一塊天賜的肥肉,你若拿到手裏,不需要努力,便能創造奇跡。
教出一個如此了不得的學生,自然能名揚州府之內,甚至是名揚夏國之天下。
誰能不動心?
“孟先生,您說,咱們怎麼辦?”一個先生有些激動地問。
“既然名額有限,利益便有也限,所以大家先要團結,不可自相爭搶亂了陣腳。”孟玄齡低聲說,“拿梅欣兒來說,擔任其學房先生者,得的好處自然沒有擔任其歌道先生者多,你們可懂?”
“明白。”眾人點頭。
“但學房先生統管梅欣兒日常學習,卻又十分重要。”孟玄齡說,“所以說,學房先生能從梅欣兒身上得到的好處、增加的名聲,可排在第二位。其次,才是其他諸道先生。”
眾人再點頭。
“按這種分法,從常樂等五人身上能得到好處的先生,至少也有十人。”孟玄齡繼續說,“而常樂又是特例——他一人身兼數藝,至少文、武、樂這三項,已經可以確定,這便又多了幾位受益者……”
他細細地分析著,倒也頭頭是道,一眾先生認真聆聽,不時點頭。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依然要抱成一團。”孟玄齡說,“如此,別人便沒有能力與我們爭,我們便能將常樂五人先生的位子牢牢抓在手裏,雖然利有多少之分,但我們每個人都能得利,這才是勝利。”
“不錯不錯。”眾人點頭。
“攘外必先安內。”孟玄齡說,“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彼此之間不能爭利,否則卻還不如一盤散沙的他們。”
“孟先生,一切都由您說了算。”一位先生立刻表態。
“對!”其餘先生們紛紛點頭。
“好。”孟玄齡說,“我們便先按能力大小自己將這五名學生的師長之位分好,利大者將來照應利小者,利小者為咱們團體利益計,也不得生出異心,否則,大家便一起排斥,直至將他逼離學樓!大家的意思呢?”
“聽孟先生的。”一眾先生點頭。
孟玄齡笑了。
這一眾人在此地謀劃了一番後,於散學後離了學樓,在縣裏找了一家酒樓,包了一個肅靜雅閣,在裏麵又詳細地策劃起來。最後,幾乎是人人都能得到好處,皆大歡喜。
而好處最大者,自然是孟玄齡了,他為自己博得了常樂學房先生的位子,滿心歡暢,高興得不得了。
現在一切都已經謀定,就隻等五少年入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