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齡的如意算盤早已打好,怎能容一切落空?
他不甘心,因此變得激動起來。
“憑什麼?”他大聲質問,“就算那個什麼淩天奇是常樂等人的師父,但學樓有學樓的規矩,我地安樓的學子,怎麼能讓獅炎樓的先生教?這簡直是胡鬧!”
“不。”曲鬆搖頭,“不是由獅炎樓的先生教。”
“那是怎麼回事?”孟玄齡追問。
“淩先生已經隨常樂等人一起進入我地安樓。”曲鬆說,“自常樂五人入學時起,他便是我地安樓的先生了。樓主已經明示——常樂五人如在獅炎樓時一般,單獨成立一學房,由淩天奇任他們的全職先生,地安樓其他先生,一概不得幹擾其教學。”
“這是什麼意思?”孟玄齡怔住。
“意思就是……他們要學的所有東西,淩先生都能教。”曲鬆說,“就不用樓中其他先生們操心了。”
“開玩笑!”
陪孟玄齡同來的兩位先生當即叫了起來。
這兩人早被孟玄齡分派好了職位,一個任常樂的武道先生,一個任蔣裏的武道先生,都是極重要的位置。此時聽聞常樂等人竟被淩天奇給“包”了下來,他們當然要急了。
曲鬆麵色一沉:“你們若有意見,不要跟我叫。此事不是我定下的,甚至也不是樓主定下的,乃是神火督學監定下的!你們大可以到神火督學監去鬧!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事縣裏也是同意的,你們想鬧出個結果,隻怕最後還要見一見縣令大人。”
三人怔在那裏,一時傻了眼。
別看縣令大人對常樂等人和顏悅色,常樂等人幾乎是想見便能見,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對普通人來說,縣令大人便等於是永安縣的天!
尋常的學樓先生可不是永安第一才子,可沒曾召喚到九天神火之力,想要見縣令大人?
歇歇吧!
一縣父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沒事便回去吧,我還有一堆事要忙。”曲鬆揮了揮手。
三人悻悻地離了大先生室,麵麵相覷。
“孟先生,咱們怎麼辦?”一位先生焦急地問。
“是啊。”另一位先生滿麵憂色。“這淩天奇也太霸道了吧?他是什麼來頭,怎麼能把這五位才子霸在自己手裏,不分潤他人半點好處?毒,太毒了!”
孟玄齡暗自咬牙,低聲道:“別急,我先去找友人打探一下消息。”
他匆匆離了地安樓,來到獅炎樓,找到了幾位先生聊了許久後,又來到神火督學監,竟然也找到幾人,聊了半天。
再回到地安樓中,他心境沉穩了許多,將自己一黨都叫到一起,低聲說:“這淩天奇不過是個得勢小人而已,在獅炎樓時,不過是個看花園的閑人,不知給了他們展樓主多少好處,才成了常樂等人的學房先生,又借著常樂之力,巴結上了神火督學監和縣裏的人,這才混入了咱們地安樓。”
“可是……”有先生擔憂說道:“不論如何,他既然跟督學監和縣裏扯上了關係,就不是咱們這些人能夠力敵的呀!”
“怕什麼?”孟玄齡冷笑,“所謂的關係,還不是靠著常樂?說到底,不是他淩天奇如何了得,隻是他想辦法靠住了常樂,蒙騙了這五個無知少年,這才得到如今一切。”
“孟先生,您的意思是?”有先生問。
“隻要除了淩天奇,常樂他們五個少年還能如何?”孟玄齡冷笑,“到時我等全力相助他們五人成才,正可補了淩天奇的缺。別看他們師徒相稱,可師徒這東西,誰不明白?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反目成仇互相揭老底,恨不能當麵互相捅幾刀的師徒,多了去了!”
“這話沒錯。”一眾先生們深以為然。
“具體怎麼做?”有先生問。
“當然要暗地裏做了。”孟玄齡低聲說,“那個淩天奇想來多少也有幾分本事,不然,不至於將幾個少年忽悠得雲裏霧裏的不清醒。但咱們勝在人多。”
“沒錯。”有先生點頭,“常樂他們再如何天才了得,也不過是橙焰境,當初遇淩天奇時,更隻是紅焰境。淩天奇再差也比他們強出太多,當然能輕易騙住他們。”
“咱們十幾個白焰境,武道高手更是好幾人,要收拾他,輕而易舉!”有先生眼放光芒。
“隻是這分寸……”有先生猶豫起來,“咱們總不能當真……殺了他吧?”
“有何不可?”一位武道先生冷哼。
這個淩天奇膽敢跟自己搶學生,這簡直就是血海深仇啊!
殺他還用猶豫?
孟玄齡皺眉搖頭:“別胡說!所謂‘除掉’,卻並非一定要殺死。”
“您說怎麼辦吧。”一眾先生一起望向他。
“打廢了他便好。”孟玄齡一笑,“咱們以切磋為名,引他出手,故意先讓他占便宜,傷咱們一兩個人,然後咱們便一起上,將他打個半死破宮成弱民之後,再扭送到縣裏,就說他這人心性暴虐,竟然在學樓先生切磋之時,下殺手害人,因此被我等鎮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