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氣爽,是個好日子。
這天,一日教學結束,淩天奇心情不差,便又要請客。
自然,請客的是他,掏錢的卻是蔣裏。
正所謂“我請客,你掏錢;我帶著你,你帶著錢。”
“明日休息,在家裏好好玩。”酒足飯飽後,淩天奇下了令,五人笑著應命。
眾人離開酒樓,淩天奇與五少年告別,獨自離去。
一路行至中街,迎麵見一五十多歲的老者麵帶微笑而來,便停步不前,打量來人。
來者,正是孟玄齡。
孟玄齡到了近前,拱手一禮:“見過淩兄。”
“閣下何人?”淩天奇拱手相問。
“地安樓先生,孟玄齡。”孟玄齡自報家門,“淩兄來了學樓多日,一心忙著教書育人,卻與樓內同僚少有接觸,不認得小弟,倒在情理之中。”
“孟先生這是責備我了?”淩天奇一笑。
“哪裏敢?”孟玄齡急忙搖頭。“同樓任教,總是緣分。今夜偶遇,亦是緣分。淩兄若不嫌棄,小弟做東,請淩兄小酌幾杯,如何?”
“剛喝完。”淩天奇一拍肚子,“酒足飯飽。”
“那便去喝幾杯茶吧。”孟玄齡說,“主要是聊聊天,交流一下教學經驗心得。”
“也好。”淩天奇點頭。
“淩兄請。”孟玄齡麵帶微笑,在前引路,不多時來到一座茶樓。
兩人進入樓上一間雅閣之中,立時有三位先生迎了過來,拱手為禮。
淩天奇打量幾人,微微一笑,也不寒喧,直接坐了下來。
案上已經擺好了茶盞,孟玄齡等人坐了下來,態度友善。
孟玄齡笑問:“淩兄能教出這樣的弟子來,必是大才。卻不知少時師出於哪座學樓?”
“陳年往事,記不得了。”淩天奇說。
孟玄齡與那三人對視,目光交流,心照不宣。
若是出身於國內知名學樓,必會一臉驕傲地報上來,既然說不記得了,那必是出身於無名學樓。
如此,自然便不會有了不得的同窗,不會有什麼不能招惹的靠山。
“我聽聞淩先生在獅炎樓時,隻教了常樂他們這一房學生?”一位先生問。
淩天奇一笑:“你直爽些,直接問我當初是不是隻是個侍弄花草的園丁便好。不用轉彎抹角。”
那先生尷尬一笑:“我可不是這意思。”
淩天奇打量幾人,緩緩說道:“幾位到底有什麼用意,直說吧。”
“淩兄這是哪裏話?”孟玄齡搖頭。
“孟老弟先說是偶遇,又說要請我喝酒,似乎臨時起意改成喝茶,卻是早有準備。”淩天奇說,“隻要不是傻子,便都能猜到孟老弟是打算要跟我談些什麼事情。要談便談吧,直爽些,免得耽誤大家時間——辛苦了這麼多天,明日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你我間若有什麼事情便趕快了結,大家都好回去睡覺。”
孟玄齡看著淩天奇,嗬嗬而笑:“也沒有什麼,隻是敬仰淩兄本領,幾位同僚心癢,想討教一下,看看淩兄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可以一路跟著常樂等人自紅炎樓而入橙炎樓,一直當他們的先生,卻不容別人染指。”
“早這麼說多好?也省了你們這些茶錢。”淩天奇長身而起,“要去哪裏,帶路吧。”
“請。”孟玄齡沒想到淩天奇如此容易中招,心中一喜,向那三人使個眼色,起身而去。
幾人一路來到地安樓,有值守的先生早遣走了雜役,親自過來開門。一眾人進入主樓,一路來到了演武館。
地安樓的演武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僅是這幾人使用的話,就顯得太過寬敞空曠了。
淩天奇緩步來到演武場中央站定,負手望向了身後的孟玄齡等人,問道:“要比什麼?”
“世間九藝,首重文武。”孟玄齡說,“要比的話,自然是比文武了。文無第一,除非有人能如常樂一般引來天地神火之力,否則孰高孰低還真不好說。不過武無第二,倒可以一較高下。”
“好。”淩天奇點頭,“你們來吧。”
“又不是江湖鬥毆,怎能一擁而上?”孟玄齡搖頭一笑,衝一位先生使了個眼色,“你先來吧。”
“好。”那先生緩步向前,衝著淩天奇一抱拳:“請教了!”
淩天奇並不說話,隻是負手而立,冷冷看著那先生。
那先生知道對方未把自己放在眼裏,哼了一聲,立刻疾步向前。
按孟玄齡的計劃,這先生的作用隻是試探淩天奇的斤兩,同時送給淩天奇來打,以造成淩天奇蠻橫無比,切磋之時下重手傷人的假象。
他雖心有不甘,奈何自己本事在諸先生中最為低微,平時都是靠依靠團體,才能撈得各種好處,所以此時團體讓他犧牲,他也隻能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