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叔看著常樂,眼中驚訝之色更濃。
“好小子,這般斂息的本領,簡直……”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最後隻能咋舌。
“咱們走。”常樂咬牙扶起胡子叔。
“等等。”胡子叔忍著疼,抬腳在地上一跺。
神火力量化為波動滲入地下,周圍幾丈範圍的地皮一震翻起,泥土將地上的血跡掩蓋起來。
“雖然最終仍逃不過妖族之眼,但至少能讓他費點力氣找。”胡子叔一笑。
兩人向著遠林而去,一路慢行,幾乎不泄露任何氣息。
漸漸深入林中,越走越遠。
不久之後,有一襲黑衫於夜風中飄揚而起。
符離緩步向前而行,一路走來,目光掃過四處,未見人跡。
他並不焦急,似是料定兩人絕逃不出自己手心一般。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兩人曾停留處,在那裏多留了片刻,環視左右。
數息後,便注意到了地麵泥土的變化,目光凝在那處半晌。
那處的土地一震,泥土立刻翻轉過來。但血跡已經融入泥土之中,就算翻了過來,亦不可見。
符離看著那裏,鼻子微微一嗅,卻嗅到了血腥味道。
一笑間,緩步向著遠處的深林而去。
“你們又能逃到哪裏?”他搖頭自語,負手向前。
深林之中,常樂與胡子叔不斷向前而去,專挑林深難行處走,漸漸進入深山之中。
此時,永安縣地安樓主樓的演武場中,一片寂靜。
孟玄齡瞪大了眼睛,看著立於演武場中的淩天奇,與倒了一地的同僚們,全身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隻剩你了。”淩天奇望向孟玄齡,沉聲說。
“淩……淩兄……”孟玄齡麵色一寒,急忙擺手:“我想你是有些誤會……我……我並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隻是好奇想知道你的本領如何,這才跟大家一道想要試探一下。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打出了凶性來,實與小弟初衷相悖,淩兄可千萬不要以為小弟和他們是一黨……”
淩天奇麵色冰冷,緩步向著孟玄齡走來。
“淩兄!”孟玄齡嚇得大叫,躬身拱手:“是小弟有眼不識真人,不知死活,竟然敢得罪淩兄,實是罪該萬死!但請淩兄高抬貴手,小弟知錯了,知錯了!”
淩天奇腳步漸近,孟玄齡嚇得半死,再顧不得什麼裏子麵子,當即跪倒在地,驚恐磕頭:“淩兄饒命啊!”
淩天奇的腳步越來越近,孟玄齡驚得體如篩糠,冷汗打濕了衣衫,一個頭磕在地上,嚇得不敢抬起來。
卻聽到淩天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隨後,傳來推門關門之聲。
孟玄齡鬆了一口氣,卻一時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雙腿之間,竟然已經濕了一大片。
淩天奇緩步出樓,一路來到院門前,那守門的先生看到淩天奇隻身出來,一時怔住。
“開門啊。”淩天奇看著他道。
先生怔了一會兒才問:“他……他們呢?”
“不會自己去看?”淩天奇說。
先生猶豫著,終打開了大門,眼看著淩天奇走遠。
他關好了門,急忙奔入主樓演武館中,一進門,便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淩天奇離了學樓,一路向東而去。
一直以來,他一直住在獅炎樓的園丁房中,雖然現在已經成了地安樓的先生,但獅炎樓與他的交情卻不曾斷,展譽一力挽留,他便仍住在那裏。
信步來到獅炎樓門前,正要拿鑰匙打開小門自己進去,卻見有人自遠而來,大叫:“師父!”
淩天奇見是莫非,其一臉緊張焦急,似是出了大事,不由皺眉:“這是怎麼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莫非連哭帶叫。“有人來殺大哥,大哥為了保護我們,引著那人走了,也不知到了哪裏,也不知……”
說著,大哭起來,再說不下去。
“跟我走!”淩天奇眼中寒光一閃,拉起莫非疾掠而去。
許多夜行人隻覺有一陣疾風自身邊吹過,風中隱約似有人影,但自己凝目仔細去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不少人嚇得汗毛豎起,隻以為夜路行多終遇鬼,驚恐萬分地向著燈火通明處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走夜路了。
淩天奇一路疾奔,不久便來到了五人的院中,一路衝入屋內。
蔣裏此時坐在躺椅中,勉強撐起身子,小草和梅欣兒都是一臉焦急地坐在一邊照看著他,見師父到來,急忙迎了上去。
“你如何?”淩天奇問蔣裏。
“還好。”蔣裏說,“外傷雖重,內傷還算輕。那人是白焰境武者,實力比之尋常白焰境又強出許多。樂哥引他他便離去,顯然是為殺樂哥而來,師父……”
“你們不用急。”淩天奇擺手,“你安心養傷,為師會全力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