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歌坊夥計上前,將那些僵倒在地者抬了起來,一一送了出去。
轉眼之間,大堂之中便隻剩下了幾十人。
這些人倒未必真有什麼大才,但多多少少都有些詩才在身,被蘇穆試出,也就被他留下。
不過是到上邊參觀鬥詩,原沒有太高的要求,隻要是懂詩之人,上樓一觀,有何不可?
但那些混在其中,隻為看美女而來的家夥,蘇穆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此時的莫非卻不知常樂在前替自己擋了多少雷。
若不是蘇穆的注意力全在常樂身上,他這個沒啥詩才的家夥,如何能逃得過蘇穆的火眼金睛?
蘇穆盯著常樂,滿麵的驚愕。
就在方才,他已經再加了一成力。
但常樂依然是眼放精光,抬頭觀望著眼前詩道之力形成的詩意幻境,一副坐在城樓悠閑觀景的模樣。
難道……這小子竟也是詩道大才?
蘇穆有些疑惑了。
龍伍元自然也沒什麼詩才,怔怔站在那裏,不知周圍人都發生了什麼,不明白他們怎麼就一個個僵倒在地,跟受了風寒似的不住顫抖。
卻隻是因為蘇穆早看出他不過是美少年的跟班,根本不屑對他下手。
“那少年。”蘇穆望著常樂,伸手一指。
瞬間,常樂麵前詩道之力形成的幻象全數消失不見。
“我?”常樂指著自己鼻子問。
“就是你。”蘇穆點頭,“作一首詩來,讓老夫聽聽。”
說作詩就讓作詩?有點突然吧?
其他人卻不由都望向出常樂,有人驚訝,有人等著看笑話,有人則覺得不服氣——憑啥讓他先來?
常樂抓了抓頭,有點為難。
作首什麼詩呢?張嘴就來的詩倒是有不少,可是哪一篇比較合適呢?
要知道,越是張嘴就來的詩,便越是經典傳世之詩,萬一自己一開口又引動了九天神火之力,搞出一場聲勢浩大的天象異變來,卻不知將是怎麼麻煩的一副景象。
愁啊!不是愁才華不足,是愁其太足。
便如巨象行於薄冰,唯恐足下稍一用力,便是冰麵崩解,驚天動地。
“怎麼,作不出來還是不願意作?”蘇穆皺眉。
這般詩才,說作不出來絕無可能,難道這小子仗著生有一副好麵孔,便心有傲心,連老夫也不放在眼裏?
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淩厲。
莫非在身後捅常樂:“大哥,不會真作不出來吧?我看這位蘇先生麵色不善,許是要生氣,咱們好不容易進來,好不容易挺到現在,可別再讓人給轟出去……”
常樂皺眉:“急什麼?”
腦中突然間的靈光一閃,想起一首詩,於是一拱手:“蘇先生,倉促之間,也沒想出什麼佳篇來,正巧先前曾經過一座池塘,看到幾隻大鵝遊於水上,便作一首《詠鵝》吧。”
“鵝有什麼好詠的?”有人不由笑了起來。
“尋常之物,難以發揮異常之才,越是身邊事,越是難寫。這人有點托大啊。”也有人從創作角度出發,說的倒也算是中肯之言。
“閉嘴!”蘇穆一拍桌子,眾人立刻沒了聲音。
“誦來聽聽。”他衝著常樂一點頭。
心裏多少有些許的期待。
常樂咳嗽一聲,朗聲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