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確是紀雪兒。
她先向著淩天奇飄然一禮:“淩先生,學生特來探望常公子。”
“進來吧。”淩天奇點頭。
紀雪兒回身命兩個護衛守在外麵,自己緩步而入,帶好了門,揭下了麵紗。
幾人中隻莫非在近處見過她的麵容,此時一見,蔣裏和兩位少女都不由大有驚豔之感,在心中暗自讚歎。
莫非則露出癡呆的表情,一顆心亂跳不休,說不出話來。
紀雪兒來到床邊,見常樂仍在沉睡,心中滿是擔憂,忍不住問:“淩先生,常公子他……他沒事吧?”
“沒有大礙。”淩天奇搖頭,“隻是耗力過度,有些虛弱。睡一天就好了。”
“有無內傷?”紀雪兒問,“我這裏有上好的傷藥……”
淩天奇一笑:“不必浪費。這小子自愈能力驚人得很,紅焰境時便不懼內外傷,現在已到橙焰,隻要有一口氣在,總歸能恢複到龍精虎猛的狀態。”
紀雪兒一臉欣喜:“紅焰境時便有自愈之力?常公子果非凡人。”
“比起紀姑娘來,終還是差了一些。”淩天奇替常樂謙虛了一句。
紀雪兒立時麵色大紅:“可不敢當,先生謬讚了。雪兒自知比起常公子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先前隻以為常公子文道通天,書道上也有大才,今日才知常公子於歌道上,竟然也有那般才能,真是令人敬佩歎服。淩先生,雪兒想等常公子傷愈後,到永安縣拜訪,不知方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淩天奇說,“想去便去。”
“多謝先生!”紀雪兒滿麵喜色,急忙下拜。
又寒喧了幾句後,她望著床上常樂,依依不舍而去。
梅欣兒一直和別人一樣,微笑麵對,禮貌相送,但心中其實卻滿是擔憂。
她似乎……對樂哥也動了感情吧?
她可是聞名全國的才女,若真是喜歡上了樂哥……
似樂哥這樣的絕世才子,怕也隻有她這樣的才女才可相配吧?
如此,我不知又要排到哪裏去了……
心裏好一陣擔憂,暗自神傷。
看看小草,隻覺她笑得沒心沒肺,全不將紀雪兒對常樂的關懷當一回事,心裏不由羨慕起來。
或許我當好好向小草學習,凡事隻知為樂哥考慮,而不想自己……
可是……好難啊!
一時,愁腸百轉。
常樂睡了兩天才醒來,一醒來,便餓得發慌,吵著要吃東西,淩天奇給他叫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他一個人給吃了個精光,撐得走不動路,這才作罷。
“別撐死了,到時誰去州比武會上奪冠啊!”蔣裏擔憂地說。
“放心,死不了。”常樂打著飽嗝說。
轉頭一望,見莫非站在窗邊,一臉癡呆狀,不由一怔:“這小子是怎麼了?”
“紀雪兒來過。”蔣裏說。
“來幹啥?”常樂問。
“裝糊塗是不是?”蔣裏冷笑。
“當然是來看你了。”梅欣兒在一旁說。
“她來過之後,小莫哥就一直那樣了。”小草說。“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魔障。”
常樂瞅著莫非笑。
這邊一副開心歡樂的景象,而端江府中另一處,卻是愁雲慘霧一片。
一陣劇烈的咳嗽中,荀子期自床上摔落地上。
“少爺!”奉命伺候他的丫鬟們嚇得麵無人色,急忙跑過來將他扶起。
“您可別亂動啊!”
“老爺吩咐,讓您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要想。”
荀子期掙紮而起,眼中布滿血絲。
那日一劍,猶在眼前。
他咬牙一把推開丫鬟們:“走開!我何須你們來扶?”
但腳下不穩,一陣踉蹌,終砸碎了一張椅,又摔倒在地。
丫鬟們嚇壞了,卻不敢上前,急得眼圈通紅。
便在此時,門被推開,一位威嚴長者緩步而入,丫鬟們急忙上前見禮。
“你們出去吧。”長者揮了揮手,丫鬟急忙退出。
他緩步來到荀子期麵前,搖頭一歎:“看你這模樣,成什麼樣子?”
荀子期掙紮站起,手扶著桌子才勉強站定,麵對長者叫了聲父親。
來者,正是端江府聖地監督察,荀越。
“傷還沒好,急著下床做什麼?”荀越說。
“我能行……”荀子期說。
“說話都沒力氣,行什麼行?”荀越搖頭,過去扶著兒子來到床邊,強讓他坐下。
“不論如何,神火督學監那邊終還算給我麵子,通過安排,終保你拿到了亞軍之位。”荀越沉聲說,“如此便還有機會。”
“便是到了州裏,孩兒不也要屈居常樂之下?”荀子期苦笑一聲。
“未必!”荀越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