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能忍心傷害小草呢?
她就像一隻可愛的小白兔,每天隻知道蹦蹦跳跳的,不會咬誰一口,也不會嚇誰一跳,隻會令身邊的人感到開心。
她又是那麼堅強,想當初,是她每天早起,倒賣蔬菜,支撐起自己和她組成的那個小家。
常樂情不自禁想起當初每天自嬌魚樓散學回家時,小巷口小草那托著腮等候的模樣。
怎麼有人忍心傷害那樣可愛的她?
他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小草,也不想看西蒙府休息區裏的宮錦。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立刻衝過去殺了她。
上蒼,請保佑我在準決賽上遇上宮錦。
他默默祈禱著。
觀眾席中,最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胖子靜靜坐著,望著端江府的休息區。
在他身邊,有一個相貌和衣著均極尋常的男子。
“你怎麼看?”許輕裘問劉半月。
“什麼怎麼看?”劉半月反問。
“小草的實力。”許輕裘說。
“若有明師指點,不會遜色於蔣裏。”劉半月說。
“可蔣裏已經領悟了絕斷劍意。”許輕裘說,“蔣門隻有兩人曾領悟此技,蔣裏是第三人。”
“第二人吧。”劉半月說,“那位可敬的俠士已經死了。”
“他是蔣裏的父親。”許輕裘說。
“我知道。”劉半月點頭。“小草那姑娘……很可惜啊。你要不介意的話,我想替她討個公道。”
“小孩子們的事,大人少摻合吧。”許輕裘說。“況且我想,常樂他們自會為小草討得公道。”
“雖然我很想看到常樂親手殺她的情景,但那對常樂不好。”劉半月說,“你是不是應該安排一個準決賽對戰的排序,免得常樂留下惡名?”
“用你說?”許輕裘白了他一眼。
“小草是個好苗子。”劉半月沉吟著。
有些話,他在考慮是不是應該開口。
“淩天奇也是位好師父。”許輕裘一句話,便讓劉半月沉吟思索的那一句請求永埋心間。
他想將自己的本事傳給小草。
但既然她已經有了好師父,自己的一切舉動便都是多餘。
他忍不住打量著淩天奇,問許輕裘:“你確定他比我更好?”
“有些事,你看不出來,我亦看不出來,但總歸有人能看得出來。”許輕裘說。
“哦。”劉半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他是知道許輕裘說的是誰,又知道那人看出了些什麼來。
“不然那位能放心讓常樂跟著淩天奇?”許輕裘卻怕他不解,又補充了一句。
劉半月不語,目光中帶著輕蔑。
他自然不敢對“那位”生出輕蔑意,那自然便是對許輕裘了。
“我真多餘。”許輕裘搖頭自語。
“不知常樂能將流光彈修到何種境地。”劉半月轉移話題,然後笑:“說起來,我也算是常樂半個師父。不知千百年後,我的名字是否會因為這而被後人津津樂道?”
“想得真美。”許輕裘冷笑,“你我隻是不存於世的兩個鬼魂,別說千百年後,便是當世……”
“少放屁!”劉半月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憤怒地打斷:“世人當然不知我劉半月為何人,但知道你許輕裘的可太多了!你是那位的心腹,朝中有誰不知你的大名?”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許輕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