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玄半跪在地,不住喘息。
督戰師一時愕然。
觀眾中,禦火者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有人望著那已經平靜了的地麵,也有人抬頭望著那星光遠去的高空,一時怔怔。
這是武技嗎?
這應當是火術吧?
許多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卻議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玄道目光凝重,始終盯著場上的常樂。
“不會吧?隻是這麼一招,就讓戴玄認輸了?”
“常樂的武道,不是比之孔玉群都有所不及嗎?可戴玄,應該比孔玉群更強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有禦火者為我們講一講?”
觀眾席中,無數人焦急地向周圍人詢問。
在那不起眼的角落裏,劉半月一臉驚詫。
“流光畫陣?”許輕裘問他。
劉半月緩緩點頭:“但那陣法……我卻看不懂。”
“不是你種在他心中的陣法?”許輕裘亦不由愕然。
劉半月再次搖頭:“我本想等他悟出十指流光之後,再教他陣法,誰成想……”
“聖人之能,果然非凡人可以猜測。”許輕裘不由感歎。“此陣在我看來,似乎大有深意,這擊殺之法,恐怕隻是陣法力量之一而已。”
“我都想跟他去學學了。”劉半月自語。
端江府諸人,一個個瞪圓了眼睛,情不自禁發出感歎。
難怪淩先生如此淡定。
嶽重觀望著閉目養神的淩天奇,不由在心中感歎。
突然間,心裏又一陣擔憂:這不像是武技,倒更像是火術啊!若真是火術,那麼常樂將來……豈不是無法使用火器?
這……是得是失,是福是禍?
他無法想通想透,又不敢輕易打擾淩天奇。
場上,戴玄喘息著站了起來,督戰師急忙上前,想要出手救治,戴玄卻擺了擺手:“多謝大人,但我沒有大礙。”
“真的沒事?”督戰師不大相信。
如此痛苦的掙紮慘叫,必伴著可怕的傷痛,又怎麼可能無事?
戴玄搖頭,向著常樂拱手一禮:“多謝常公子手下留情。”
“客氣了。”常樂一笑,“比武而已,差不多便好,除非遇上大奸大惡之徒,否則,怎能輕易便取人性命?”
戴玄有些疑惑。
這話別人說來倒有道理,但作為第一個在比武會上殺人,又是用那麼慘烈手段殺人的你……
心中一動,忍不住問:“孔玉群大奸大惡?”
“人已死,無須評。”常樂說,“我隻能說,他死有餘辜。”
“懂了。”戴玄點頭,“雖不知孔玉群到底做了些什麼,但常公子如此仁義為懷者,亦要殺其而後快,其人如何,可見一斑。多謝常公子賜教,戴某今日知天外有天,開了眼界,多謝,多謝。”
躬身退下,轉身而去,眼中不見失意,麵上不見悲色。
反似是有所得,心生喜悅。
“勝者,常樂!”督戰師高聲宣布。
常樂轉身,大步而去。
遠方,韓亭目光閃爍。
宮錦和陳烈著著他那嚴肅的模樣,都有些擔心。
常樂回到休息區,三個夥伴立刻迎了上來,其餘諸人也是喜笑顏開,紛紛上前祝賀,淩天奇睜開了眼睛,衝著常樂點了點頭:“打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