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一招,究竟是火術還是武技?”嶽重觀忍不住問。
“我哪裏知道?”淩天奇哼了一聲,“又不是我教他的。所以才懶得看。”
“啊?”嶽重觀一怔。
常樂一笑:“師父這算是嫉妒呢,還是……”
“少扯沒用的。”淩天奇說,“不論如何,能將這一門功法修至如此境界,也算是你小子的本事。”
望向滿眼疑問的諸人,一笑說:“放心,那不是一般意味上的武技,但也不是火術。非要命名的話,當可稱陣法吧,也算是武技的一種。”
諸人聞言,都放下心來。
同時也不由好奇——這般強悍的武技,卻是誰教給常樂的?
難不成,真是他自悟得來的?
轉眼之間,便到了最後一場比武。
興安府武紹,對龍賓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山嵐。
兩人在場中站定,各自以冰冷的目光打量對方,但數息之後,武紹的目光便飄忽起來。
他隱約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令自己心驚膽戰的東西。
年少之時,他曾隨家人一同入山獵火獸。那時他還小,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父親之外,什麼都不怕。
而當時父親帶人追捕一隻火獸,將他交給家中長輩照料。
長輩疼愛隔輩人,往往便是一味縱容。他深知此點,所以不怕長輩,四下亂跑間,卻遇到了一隻火獸。
直到今日,他還記得當時自己與火獸四目相對時,是如何嚇得魂不附體,尿了褲子。
今日,他竟然於祝山嵐的眼中,再次看到了那種目光。
恐懼感立時將他攝住。
於是,力不能達於指掌,技不能隨心而生。
隻是一招,他便敗於祝山嵐的花月爪下,重傷吐血,被人抬走。
祝山嵐的心情,很不好。
被排在最後一個出場,本覺得自己壓軸,必能引眾人矚目,但一下場,卻發現觀眾也好,諸方學子、帶隊者也好,卻都還在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議論什麼?
顯然是常樂那神乎其神的一招。
他身為堂堂龍賓四大才子之一,下得場來,竟然少有人關注。
這令他感到氣憤。
於是,一招敗敵。
場上少有歡呼。
因為和那些精彩至極的拳腳相鬥相比,和那些令人看不明白的複雜戰局相比,他勝得太簡單了。
簡單到讓人提不起興趣。
於是,他便也覺得更是無趣,更是令人氣憤。
他望向常樂,心中隱隱生恨,渴望著在明日,能與常樂一戰。
六場戰鬥結束,進入決賽的六人,龍賓四大才子占據其三,端江府占據其二,韓亭占其一。
六人齊至場上,州牧柳仲淵帶領諸官員走下大觀台,來到六人麵前。
“明日決賽,將定三甲之位,決出本州冠軍。”柳仲淵沉聲說,“你們可有信心。”
“有。”六人點頭應聲,聲有高低,氣勢有不同。
柳仲淵打量諸人,緩緩點頭:“少年人,自然當有爭勝之心,但又不可太過。都是我烏龍州的學子,哪個有所損傷,都是我烏龍州的損失。各位還望下手有輕重。”
“是。”諸人點頭。
但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