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與一眾人在洞中相遇。
那群人一驚,立刻停了下來,有人拔刀向前,厲聲喝問:“什麼人?”
淩天奇目光掃過諸人,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十數人簇擁之下,分明便是那位主事官大人。
“大人不是說,此事不急嗎?”他望著主事官,沉聲問道。
諸人都舉著火把,主事官借著火把光芒,看清了淩天奇,微有些驚訝,但隨即一笑:“原來是淩先生。淩先生怎麼會在此處?”
別人問起你不想答的問題,當如何答?
不答反問,卻正是聰明人的選擇。
主事官確實是個聰明人。
淩天奇冷冷問道:“大人又怎麼會在此處?”
你會這招,我亦會,彼此彼此。
主事官一笑,知道這老頭子並不好對付。
“淩先生說的對,聖地中,再沒有比聖地更大的事。”他答,“所以,本官便立刻帶人前來查看了。”
“大人怎麼知道是這座島?”淩天奇問。
“此島早先便有異象生。”主事官說,“我卻已經在暗中觀察了許久。常樂提及寶地之事時,我並沒以為他指的是此島,因為此島上,我早已派了人看守,若是常樂昨夜來此,我定能知曉。卻沒想到,常樂是繞過了看守,偷偷潛入此地,這便不好了。”
淩天奇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大人早派了人看守?”他問。
“正是。”主事官點頭,望向旁邊捕頭:“昨夜是哪個在此執勤?”
“足有五人。”捕頭說,隨即伸手在人群中點了五下,諸捕快中便有五人站了出來,為首一人說:“我們五人一直依大人吩咐看護此地,卻沒想到會有人偷偷溜進來,終是我們沒有盡責,還請大人責罰。”
“責罰什麼?”主事官搖頭,“你們盡忠職守,本官定當上報獎勵。人家可是州裏比武的冠軍和亞軍,你們雖是黃焰境,高出他們一階,但你們在明,他們在暗,又怎麼防得住?”
說完一笑,衝淩天奇說:“淩先生,您的弟子好像不大懂規矩呀。雖然他是知府大人特批來此的修煉者,但到了這紅羅湖來,卻也得守著湖上的規矩。此地尚未得經本官勘查確定,更未曾對修煉者開放,他便偷偷潛入,這往輕了說是不守規矩,往重裏說……”
“重裏?”淩天奇冷笑。“大人敢說,便不妨說說。”
主事官麵帶笑容:“那就傷和氣了。不論如何,常樂終算是府裏的功臣。”
“但說無妨。官場上的事,老夫倒也略懂一二。”淩天奇說。
“那便好說了。”主事官點頭,“常樂未經許可,擅自進入湖中重地之事,本官可以不去計較,但淩先生當立刻帶著一眾弟子離開此地。事關朝廷機密,淩先生當明白,不宜對外亂講。”
“敢問大人,這寶地有何特異之處?”淩天奇突然話鋒一轉。
“淩先生不是已經見過?”主事官反問。
“我怕大人卻沒見過。”淩天奇說。
“笑話。”主事官冷笑,“本官曾親自來勘查,又怎會不知?”
“既然大人知道,不妨說說。”淩天奇說,“老夫才淺,卻不能領會這寶地的妙處,大人提點幾句,也讓老夫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淩先生。”主事官麵色一沉,“我敬你是府裏的功臣,才給你幾分麵子,你卻不要過分。這紅羅湖中的事,別說你,便是你們縣令親來,也要聽我安排!”
“滾。”淩天奇平靜地說。
“什麼?”主事官一時愕然。
“我說——滾。”淩天奇依然平靜。“老夫已經沒興趣再與你扯淡。”
“大膽!”主事官厲喝一聲,眼中湧動怒火。
在紅羅湖的地界上,還沒有任何人在與他說話時語氣敢硬上幾分,更不要說當麵辱罵。
在這裏,他便是說一不二的帝王,就算是州府中那些官階或是實權夠不上某種級別的官員來此,見了他,也要拱手含笑,稱一聲仁兄,道一聲賢弟。
你個小小縣城裏的先生,又算什麼東西!?
“大膽!”不及他發作,捕頭先已大怒,手中刀鋒直指淩天奇。“竟然敢當眾辱罵朝廷命官,你想要造反不成?來人,給我拿下!”
十數捕快拔刀在手,目光冰冷。
“造反?”淩天奇卻笑了,“你們還真敢給人亂扣帽子。我大夏朝廷,便是因為多了你們這些混賬,才變得如此不堪。若是少幾個你這樣的混賬,大夏才會變得更好一些。”
“這番話,卻真有造反的嫌疑了。”主事官冷笑。“淩先生既然懂幾分官場上的事,便應當知道,有些話卻是不能隨便說的。常樂是大才子,常樂是大功臣,但常樂的師父是何人?怕並沒幾人知曉吧。”
“這算是威脅?”淩天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