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於易之抬手向前。
諸人望向於易之,想起先前事,皆心有不悅。
不悅,卻不敢言,自是因為於公子的家世背景。
於興南嫡孫,犯了錯又如何?
誰敢數落!
“你是哪位?”淩天奇問。
“在下劍星派掌門於興南嫡孫,於易之。”於易之微微拱手,算是給前輩小小麵子,但臉上,卻無恭敬之色。
“我管你是誰的孫子。”淩天奇轉過頭去。
於易之麵色微變,終未發作,冷冷道:“這位先生,能否向我等解釋一下:為何您的弟子先前會掠奪我等修煉神火?如今,又為何隻有他能打開此門?”
“若賢者行事,皆須向愚者解釋,天下賢人早便都累死了。”淩天奇說。
語氣平淡,無意氣,無銳氣,亦無怒氣。
越是如此,越見輕蔑嘲諷之意。
於易之麵色極是難看,冷笑道:“隻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不敢對諸人言吧?先是掠奪我等修煉神火,再是莫明其妙打開這門戶……”
“門戶?”淩天奇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現在你也知這是門戶了?先前卻怎麼說來著?”
於易之皺眉:“請不要避重就輕,請解釋晚輩之疑問!”
一眾人中,許多人都興起同仇敵愾之心。
不是他們自覺自己有理,隻是他們不願承認自己無理。有強者站出,替自己扛起大旗,自己自然當聚於旗下,共謀利益。
便是無理,也要當有理來講,否則,如何得利?如何對應少年先前那句好處獨占?
淩天奇冷笑一聲:“行走江湖,遇事必提門派名、祖上名,這等人,我卻見得多了。你既然提到於興南,那便讓於興南來問老夫。”
於易之眼中帶怒,不及發作,淩天奇已經大步向那門內而去。
一步向門而來,但卻並沒能落下。
隻因有重重力量,死死擋住這隻腳,令淩天奇無法落步。
他微微皺眉,愕然而視。
門內天地寬廣,似能容天下億萬人。
但卻獨不讓這老者落步於內。
“怎麼?”曲鬆見狀有異,急忙相問。
“進不去。”淩天奇搖頭。
“我來試試。”曲鬆向前,抬步欲入,但卻如淩天奇一般,被一股力量阻擋,始終不能落步。
他一時大奇,探手入內,卻在門邊被那力量再次擋住,手亦無法伸入門內。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一時愕然。
諸人見狀,有人心中暗喜,有人卻不由擔憂。
暗喜者,是覺得常樂雖推開了門,但卻無法入內,便不能得到其內好處,自然開心。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此種心理。
我得不到的你能得之,我自不開心。
但我得不到,你亦得不到,我便歡樂。
擔憂者,卻是覺得門內天地寬廣,常樂等人自不可能獨占所有一切,自己多少能分潤一部分好處。
但若誰都進不去,那便誰都沒好處。
沒好處,如何不憂?
“我來試試。”常樂望著門內,緩步向前。
他腳向前邁,卻未感到遇到任何阻力,移動之間,這一步終落到了門內。
諸人瞪大眼睛,一聲驚呼。
常樂再向前行,一步,兩步,三步……
數步之後,人已經進入門內之地,立於那廣闊天地之中,放眼四方,隻見遠空被無邊混沌之氣籠罩,看不透這世界到底有多大。
蔣裏不放心他隻身進入,立刻邁步而入,幾步來到常樂身旁。
諸人再次驚呼。
淩天奇與曲鬆對視一眼,再次抬步向內,卻依然受那巨力阻擋,無法進入。
“你們來試試。”淩天奇向著弟子們招手,莫非第一個跑了過來,試探著邁步向內,也是輕鬆地走入其中。
小草和梅欣兒先後而入,未遇任何阻礙。
“這可奇了。”曲鬆眉頭鎖得更深了。
“難道是因為境界?”淩天奇低聲語。
“兩位,能否讓我一試?”一位白焰境老者走了過來,拱手為禮。
“請。”淩天奇點頭,讓開門戶。
那老者伸手向門內,但手掌在空曠的門口處,卻遇到了一重巨力。那力量仿若實物,任他如何發力,也無法破開,最終隻能搖頭一歎:“怕是……真如您所說,是有境界的限製。”
“我等也試試吧。”另幾位白焰境老者向前而來,紛紛伸手,但無一例外,皆是受到巨力所阻。
“前輩,可否讓晚輩一試?”一位橙焰境少年走了過來,恭敬為禮。
淩天奇點頭。
少年試探著伸手,那手掌輕易進入門內。他心中一喜,快步向前,一步跨入門內,幾步便來到常樂等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