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歌奴驚恐地張口解釋,江帝照的目光卻移向了管事大人。
“你怎麼了?”她問。
“受了些傷,不礙事,勞主人擔心,實是惶恐!”管事大人伏地而答。
“誰傷的?為何傷的?”江帝照問。
“歌奴自主峰回歸後,便讓常樂搬離居處,將此樓還給他。”管事大人答,“下奴問起這是否是主人之意,歌奴大人便將下奴踢傷。”
“他是我最寵信的歌奴啊。”江帝照說,“他的吩咐,你怎麼敢不照辦?”
“下奴隻知有主人。”管事大人答。
江帝照再問:“那麼常樂要去此樓時,你怎麼沒有猶豫?”
“因為那是主人賜他的權利。”管事大人答。
江帝照笑了:“這才是真正忠心的奴才。”
她望向跪了一地的眾人,緩緩說道:“做奴才的,永遠要認清自己是誰才對。”
諸人伏地,齊聲稱是。
隻常樂一人不語,也隻他一人不跪。
“你的倔強骨頭,是不是應該碎幾根了?”江帝照看著他問。
“我知你會罰我。”常樂說,“跪與不跪,都要受罰,又何必去討好你?何況我本也沒什麼錯。”
“大膽!”歌奴尖叫,“怎麼敢如此與主人說話?”
他已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此時分辯解釋都沒有用,隻能全力表忠心,隻能想辦法轉移主人的注意力。
於是他吼,他叫,他激動不已。
常樂冷冷看著他,不發一語。
琴奴跪在地上,麵朝大地,露出笑容。
“本王與他說話,與你無關。”江帝照冷冷開口。“你胡亂插言,是閑命太長了吧?”
“主人!”歌奴驚恐大叫,再次撲倒在地。
“可惜,可惜。”江帝照搖頭歎息,“你本是我一枚小小的開心果,嚐了許多年,雖有些膩了,但終也是聽慣了,不舍得丟。”
“主人饒命,小奴知錯了!”歌奴顫聲尖叫著,磕頭作響,將額頭撞破。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流了一地。
江帝照慢慢抬手,手指一勾一彈,一道神火如箭而來,直接射穿了歌奴的後腦,砰地一聲炸開,便是桃花朵朵開,豔色滿地。
樂師們身子伏得更低,顫抖不休。
“仙苑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連你們也是本王的。”江帝照緩緩說道,“永遠記清這一點。”
“是。”諸人應聲。
常樂未應。
於是江帝照便隻看他一人。
“歌奴錯在先,但不代表你的錯便可原諒。”江帝照說,“你大可事後向本王說明,我自會處置他。但你一氣吞食我這麼多天地神火,罪卻比他更重。”
“可他若今日便將我打死了呢?”常樂問。“我又怎麼向你去訴苦?”
“說得真有道理。”江帝照笑,“但仙苑隻講我的規矩,卻不會講你的道理。你可明白?”
“那麼,你要我怎麼死?”常樂問。
“終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江帝照說,“但若不讓你死,又是壞了規矩。這令本王有點為難啊。殺你吧,你現在已是本王惟一的歌奴,今後又有誰為本王而歌?不殺吧,豈不讓所有奴才都覺得,本王可欺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