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焰文傳去,便是一州轟動。
縣令自不能直接向烏龍州州府發公文,便先向寂州州府發文。
寂州州牧聽聞常樂到了寂州,立刻派人乘神火天舟來到此地,將常樂和朱樂福一並接走。
縣令率眾相送,民眾也被驚動不少,紛紛前來看熱鬧。
等知道神火天舟來接的人,便是此時名聲已然漸漸在大夏傳開的大才子常樂,許多人不由拍起大腿。
“晚了,晚了,知的晚了呀!”
“現在趕去,還來得及見一麵嗎?”
“怕是難了。”
“真是該死啊!”
“現在想想,我可真是笨!我鄰居家的小子,便在衙門當差,他們一家人半個時辰前便神神秘秘地出了門,問他們去哪裏,卻一人一個說法,想來,怕就是去看常樂了吧?”
“這些人不地道啊!知道大才子來了咱們縣,卻隻通知自己家人去看,哪有這樣的官差?”
“神火天舟方至,咱們現在趕了去,總能見上一麵吧?”
“快走快走,不要再囉嗦了!”
一時間,縣內亂成一團,人們爭相衝向衙門,隻為能一睹大才子風采。
終是晚了。
那些衙役早悄悄溜走,告訴了家人,所以這些差役家人能先一步來到衙門,雖不能入內一見常樂,但卻親眼見到神火天舟天降,親眼見到縣令大人陪著那英俊少年出了府,上了舟。
能得見這樣的人物,便可算三生有幸,這些人一個個不免眉開眼笑,在心裏嘀咕:這便是衙中有人的好處。
那些衙中役中膽子大的,更是上前與常樂聊上幾句,得常樂回應,一個個便喜出望外,隻覺這必是自己將來可吹噓的資本。
州裏來者本不想這麼快走,但見外麵民眾越聚越多,為防有變,這才急忙將常樂與朱樂福請上了神火天舟,騰空而去。
朱樂福這次,可真是大開了眼界。
那些恭敬的大人物,早令他意識到了常兄弟的不簡單,而那些沸騰的民眾,更讓他明白了常兄弟實乃超凡人物。
不過等上了神火天舟,透過舷窗看到高天流雲,他卻把什麼都忘到了一邊。
隻是驚呼之後感慨不休。
常公子這樣人物,卻有這樣沒見過世麵又沉不住氣的朋友,州裏來者都覺得奇怪,但見朱樂福一口一個常兄弟,知是極近的人,卻不敢不恭敬相待。
這讓朱樂福更感受寵若驚。
前陣子還是奴峰上被人任意欺淩的小奴,轉眼之間便成了州裏官老爺也要陪著笑臉的大人物,這變化,讓朱樂福有點茫然失措。
到了寂州內,州牧直接接見常樂,一番寒喧客套後問起,常樂也隻說自己在泗水被妖王江帝照擄走,隨後逃了出來,其餘之事,並未提及。
至於朱樂福,他也隻說是山中獵人,救了自己,帶著自己一路找到城池。
明明常兄弟是自己恩人,此時卻被常兄弟說成是自己救了他,朱樂福有些不安。
州牧大人微笑問起朱樂福的出身,朱樂福倒不敢亂講,隻如實說自己是寂州本地人,再看看常樂眼神,腦筋終轉了轉,結結巴巴地說自己從小流落山間,被山中老獵戶養大,一直在山中居住。
雖說的結結巴巴,但總算是說了下來,至於一身功夫何來,卻不知怎麼說謊,還是常樂配合著,這才算說得圓滿,隻說老獵戶便是禦火者,從小教導,自己才練成了這麼一身功夫,隻是也沒真跟人打過,所以身手其實倒也一般,也沒學過武技。
州牧聽得嗬嗬直笑,連說我寂州果然人傑地靈,深山中竟然也能走出如此高手,難得難得。
寒喧過後,自然是用焰文鏡向著泗水州那邊發了公文,這才知那邊也已經鬧翻了天,一直在四下裏尋找常樂的下落。此時知道常樂無事,泗水州那邊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那邊,立刻派出神火天舟,一路向著寂州州府而來。
這邊寒喧中,那邊神火天舟已然降下,直接落在州府衙門之中。
天舟門開,有身影如疾風般一掠而出,向著站在院中的常樂撲來。
寂州州府的差人們都嚇了一跳,本能地想上去攔,突然意識到這是泗水州官舟,來人自然不可能是歹人,便終未亂動。
常樂望著那一道身影,卻一時淚眼朦朧。
“我沒事。”他說。
那身影到了近前,一下撲入他的懷中,然後便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哇哇大哭不止。
“少爺,你都急死我了,你都嚇死我了!”
小草失聲痛哭,眼淚和鼻涕抹了常樂滿襟。
朱樂福看得呆住。
接著,他便見到有三個少年自天舟中走了出來,一個個腳步如風,向這邊而來。
那是一個高大的白衣少年,一個快接近於圓形的小胖子,和一個長得極是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