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望向了那黑暗中寂靜無聲的大堂。
難道另有機關暗室?
不對,他們既然如此說,便說明小婉其實不在那裏。
“少爺許是對她真的動了心?少爺的心思,咱們哪裏猜得到。”
“若真是少爺對她動了心,那這姑娘的命可真算好啊。”
“又能如何好?”
“至少比先前那些女子要好得多吧。”
“那倒也是。”
“不過……少爺也不派幾個護衛守住那裏,不怕她跑了?”
一個仆役抬手往身後指了指。
“一個弱女子,幾道鎖的事,何必派什麼護衛?少爺也就是想磨她的心性,故意讓她身邊沒個能說話的。熬人這種事,少爺比誰都在行。”
“少爺的手段就是多。”
仆人們笑著走遠了。
常樂望向了那小樓。
果然是在那裏啊。
他一掠而去,轉眼便來到了樓前。他並不推門而入,而是一躍而起攀上了二層的窗沿後,借力再起,一路直上到頂層窗邊,輕輕伸掌一震,以最小的力量震開了那窗子,推窗而入,再小心地回身關好窗。
屋內黑暗,但對他來說並不是障礙。
放開了感官,這小樓頂層對他來說,便再無秘密可言。他感應到遠處某地隱約有聲,便一路摸了過去,終見到一道上了銅鎖的門。
這種門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對於小婉這樣的弱女子來說,便是世界界限一般不可逾越的禁錮。
常樂抬手,有一點金光在他掌心流動,雖並不如他在地岩火河上調動仙苑火脈形成的金光壯大,但卻擁有一樣的力量。
那一日之前,他並沒有刻意去凝結自己的神火兵器,那一日之後,便定格為劍。
天意使然吧。
他笑了笑,以神念將那一道金光化成了一把短劍,輕輕一揮,那銅鎖便立時兩斷。他伸手接住,輕輕放在一邊,推門而入。
進門是一道走廊,走過後又見一道鎖,自然再次被他輕易破去。
門緩緩打開,有燈光流了出來。他看到屋中案邊,有一個苗條纖細的背影,如此孤單,如此寂寞,如此無助。
“小婉。”他輕聲呼喚著。
那背影猛地一顫,似是不敢相信有人能進來這裏。
然後,便急忙伸手在案上按動了什麼機關。
常樂聞到了一道香氣,如此沁人心脾,使人忍不住想多聞幾下。
他陡然一驚,急忙屏住呼吸,厲喝一聲,手中金光猛地增長,化為一柄金火長劍,同時,人向後快速地疾掠而去。
終是晚了。
他人在半空中,便感覺到神智一陣迷離,接著,便再控製不了體內神火,直接仰天摔倒在地。
他掙紮抬頭望向屋裏,見到那身形極似小婉的女子自案邊驚慌站起,拉響了一道鈴。
她隻是身形像小婉,卻不是小婉。
那麼,這便是早便精心準備好的一個陷阱。
自己如同一隻無知的野獸,輕易地踩在其上,落入其中。
真蠢啊……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終於昏了過去。
但下一刻裏,他便又清醒了過來。
那香極不尋常,有一種極厲害的神火力量混雜其中,常樂立於體內那一主黑暗的世界之中,看到了纏繞住自己神火宮的那香氣,發現其內隱約有藍色光焰閃爍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