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寶星知道言語上自己占不到便宜,便不再多言,隻等著仲裁官在大觀台上領了決賽題目後帶隊前來,自己便恭敬為禮。
仲裁官帶的隊伍分為兩組,有人抬了桌椅,有人拿了材料,有人拿著工家的工具箱,在場中分開為兩份供二人使用,遙遙相對。
仲裁官向前宣布決賽的題目,是兩人各依大會提供的材料與工具,在一個時辰之內做成一件用以攻防的火器。若是製造攻擊用火器,器成之時,便可利用其攻擊對手。
這一場比試,不單單比火器的製造,更要比速度與質量,甚至是實戰能力。
可謂是綜合考量。
曲寶星早胸有成竹,望著案上工具與材料,淡淡一笑。
某處觀台上,有中年男子一臉得意,笑容淡淡,表情與曲寶星如出一轍。
“曲兄如此鎮定,看來是胸有成竹?”旁邊有人笑問。
“哪裏。”那男子笑道,“隻是犬子的本事,曲某倒是放心的。這個莫非,有本事倒是有本事,隻是要分與誰比。與那些不入流之輩比,當然是更勝一籌,但若與我兒寶星相比……”
他嗬嗬地笑著,搖了搖頭。
“寶星侄兒確實不凡,想來這次,必能奪得工道魁首。”
“正是正是,咱們在此先恭喜曲兄了。”
中年男子笑得如花燦爛,望向了場上的一位仲裁官。
曲某人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事先知道了考題、工具、材料,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哪有不勝之理?
這小小的北地胖子,就算有通天之才,也絕對會敗於寶星之手。
偏僻地方來的土包子,還敢妄想奪什麼工道魁首?
回家種地去吧!
他得意地想著。
場中,曲寶星亦作如是想。
這場比試,他幾乎穩操勝券,沒有任何可擔憂處。
於是在仲裁官一聲令下後,便從容地走到了案邊,從容地拿起工具與材料,打算從容地依著自己早盤算好的計劃,開始製造自己早有準備的火器。
但這時,他抬頭看了一眼。
隻一眼,便將他嚇了一跳。
隻見莫非竟然早已將工具操在手中,拿起材料製造起來。他先將神火爐升起火,煉製鐵礦石,再趁煉石的時間,將木料削成了奇怪的曲柄形狀。
一切有條不紊得可怕,仿佛早便知道考題以及所備工具、材料的不是他曲寶星,倒是莫非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也花了錢求了人?
不可能啊!他一個偏僻北地來的小子,便想花錢,當也找不到門路才對……
曲寶星呆了片刻,便立刻意識到自己若不抓緊,隻怕卻要敗在莫非手中,於是急忙收起了那裝出的從容,緊張地開始自己的工作。
觀眾們瞪眼看著,有修習工道技藝者,不由為二人的手段所震撼,看得聚精會神。
而普通觀眾隻知看熱鬧,見這兩人忙得不亦樂乎,倒也覺得有趣。這比賽並不緊張刺激,便給了他們閑聊議論的空閑,於是,場上隻見二人忙碌的身影,而場下,則多是起伏的議論之聲。
莫非低頭忙著自己的,並不抬頭多看曲寶星一眼。
他自然知道,對方一定早有準備,所以看也是多餘,還不如盡快想好自己要製造的火器,抓緊先一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