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寶星看著對麵的少年,心中有一絲不屑。
這世界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隻要你長得足夠英俊,那麼即使有那麼一點不足,犯那麼一點錯,終也是會有人為了你的臉來原諒你的。
但長得醜便不好了。
長得醜,便應該躲在家裏不要出來;便是出來了,也不要出風頭,搶我們這些英俊男子的風光。
至於跑到大夏黃焰大比中來“露臉”,那便更是你的不對了。
你存在的意義,隻應該用來襯托我的英俊與強大。
若你不從,我便讓你不得不從。
場下的歡呼聲更響了。
曲寶星笑容便也更加燦爛了。
他環顧四周,點頭致意,輕輕揮手,便有無數少女尖叫了起來。
為這尖叫,他可是花了不少錢。
真以為世間有那麼多花癡少女嗎?
不,隻是有許多精明的女孩,懂得用自己的星眼與歡呼去賺曲寶星這類人的錢罷了。
不過對於曲寶星來說,這些隻是小錢。
用最少的錢,給自己換來更大的風光,這是合算的。
更何況,這歡呼還會給對方帶來莫大的壓力。
怎麼能是白花?
“我勸你還是認輸了吧。”曲寶星對莫非說。
“憑啥?”莫非問。
“你自認為能勝過我,自然是憑著工道機關術,以及破陣的本事。”曲寶星說。
隨後他笑:“可我早便知道了今日決賽要比的是什麼,卻是與機關、陣法全無關係。”
“總歸脫不出工家手段。”莫非一臉的無所謂。
他盯著曲寶星,笑得有些詭異:“不過……若你方才不是吹牛的話,這事可就嚴重了——堂堂大夏黃焰大比,何其重要的大事,竟然有人能使手段事先得知決賽內容?不知此事報到上邊,會不會有人因此丟官革職,甚至是人頭落地?到了那時,怕那些人都會恨極了滿嘴亂放炮的你吧?”
“你……”曲寶星一時失語。
看莫非胖得一臉呆相,他隻以為莫非是那種有才在胸但拙於口,更沒有敏捷思維能跟上別人話的人,卻不想此人動起嘴來,竟然也是一把好手,一開口,便直接拿住自己要害。
“你什麼你?”莫非把臉一板,“曲公子,還請明言——方才你所言是吹牛放屁,還是確有其事?若是確有其事,我身為大夏守法良民,可忍不得這個,必須立刻上報仲裁官。”
“我隻是隨口說說嚇你而已。”曲寶星恨恨地說。
“哦,原來隻是吹牛放屁啊。”莫非笑了,“我說嘛,這樣的大會中,斷不可能出現此等醜事。隻是你這張嘴啊,今後可要好好管一管,不要再亂放屁。否則你自己被人笑倒是小事,連累咱們大夏官員跟著被人誤會,你這罪過可就太大了。”
曲寶星恨恨地瞪著他,偏又無話可說。
大夏的官不是聖人,而隻要不是聖人,便必有凡心。
所以,求人者肯花錢,為官者便肯辦事,原不是什麼秘密。
但不是秘密,卻不代表可以擺在明裏來說。
曲寶星忘了這一點,肆意張揚,便隻能吃癟。
莫非更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別說曲寶星隻是隨口一說,便算自己真抓到了什麼真憑實據,也絕無可能因此而告倒誰、威脅到誰。官場複雜,官官相護,哪個身後沒有關係網?
所以,他也隻是借此事占點嘴上便宜而已,精明如他,並不奢望憑此徹底擊敗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