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在第幾場輸的?”
“陛下,咱們沒輸。”宦官抬頭,多少有些激動。
“什麼?”夏帝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贏了!”宦官說。
“竟然能贏?”夏帝一臉的驚訝。
“學子常樂,獨戰穆國三位大才,一場不輸,還在最後一戰時突破境界,達到了白焰之境。”宦官說。
“有幾分本事嘛。”夏帝笑了笑,然後想起什麼,焦急地問:“穆國人如何?”
“自然不開心了。”宦官答,“那三個穆國學子,都受了重傷……”
不及說完,夏帝已然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都受了傷?這可怎麼得了!若是穆國震怒,那我大夏要怎麼辦?這個常樂,怎麼這麼不知輕重!?”
宦官一時愕然。
“簡直是亂來!”夏帝憤怒地拍著桌案,“穆國貴客來和咱們比試,也不過就是玩玩而已,敷衍他們一番,讓他們開開心心地離開多好?怎麼就贏了,怎麼就把人給打傷了?速請丞相來,速請丞相來!”
宦官戰戰兢兢,躬身退下。
出了殿,想想初聞消息時的喜悅,再想想方才陛下的憤怒,這位宦官竟情不自禁地搖頭,長歎一聲。
相府之中,秦士誌放下了手中淡茶,點頭微笑。
大管家海生亦在笑。
“好啊,好。”秦士誌說,“常樂之勝,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沒有看錯他啊。”
“激戰之中破境,常樂果然有大本事。”海生感歎,“尋常人都要長輩護法,在安靜處不受打擾,才敢去試著破境,他可好,如此凶險的戰鬥中竟然也能破境,真是奇才。”
秦士誌笑得很是開心。
“相爺,穆國那三位學子的傷可都不輕,他們會不會……”欣喜之餘,海生又有些擔憂。
秦士誌擺手:“既然是試探,便早做好了敗的準備。他們誌本不在勝負。如今常樂向他們證明了我大夏的實力,將來他們再與我談條件時,姿態自然便要放得更低些,我們便可撈得更大的好處。這是好事。若是能將這三個學子打死一個兩個,便更好了。”
“最後一場,若不是有穆國十數藍焰攔著,怕那尚星華已被常樂斬殺了。”海生說。
“此子手段,我很欣賞。”秦士誌笑道,“讓他休息一日吧。時候也到了,該給他些獎勵了。”
海生點頭。
此時,有門人來報。
宮中有人來。
秦士誌搖頭一笑:“怕不是好事。”
宮中有人來,他卻不急,慢慢地喝了茶,與海生又聊了一會兒,才就穿著這麼一身家居服飾,來到前堂。
百官見到宮中人,自然都要恭敬為禮,但在相府中,一切卻都反了過來。宮中來人恭敬地向前,向著秦士誌見禮,秦士誌卻隻是微微點頭,穩穩一坐。
“陛下因兩國學子比試之事,請丞相速速入宮。”來人恭敬地說。
“知道了。辛苦了。”秦士誌點頭,隻此六字。
宮牆外,府門外,照日城尋常街道上,民眾歡騰,熱鬧非常。
夏國是雅風弱國,而穆國卻是天下至強,以至弱勝至強,這是何等奇跡?
又是何等榮耀!
夏國百姓,皆覺揚眉吐氣,能不歡騰?
常樂所居住的客棧之外,早已人山人海。人們不知常公子會走哪條路線,該去哪條街上瞻仰大英雄的風采,便都聚到了客棧之外。
不論走哪條路,他終是要回這裏吧?
所有人都滿心期待,圍在客棧之外,望著遠方街道,等著馬車至。
卻不想,是一艘小型神火天舟,將常樂等人直接從天上送到了地上,來到客棧院中。
客棧是官家所立,民眾自然不敢衝擊,於是一個個擠在門前,或是爬到牆外樹上、街對麵樓頂,衝著院子裏揮手大叫,高呼著“常公子”三字。
常樂一眾人下了神火天舟,立時便被院外的眾人嚇了一跳。
“大哥,你可真成大英雄了!”莫非興奮地說。
“少爺最棒!”小草樂得合不攏嘴,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
其餘人都笑了。
常樂衝著諸人揮了揮手,自然又引起外麵一陣人聲沸騰,客棧掌櫃匆匆而出,先是拱手道喜,然後便拉著常樂入了客棧。
“您快進來吧,不然他們不得把院牆給拆了?”
諸人皆笑。
客棧中,早擺下了慶祝的酒宴,主事官員親自主持酒宴,為常樂慶功。席間,諸人痛飲,熱鬧非凡。
這一天直到深夜,照日城中,仍有痛飲慶祝者。
常樂之名,就此傳揚開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久的將來,更將傳遍整個大夏,甚至是雅風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