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怕是有誤會吧?”許輕裘笑得淡然。
“但他們意圖刺殺相爺之事,不容置疑!”海生指著箏兒等人說。
“證據何在?”常樂問。
“官家辦事,總要講一個證據。”許輕裘點頭,拱手問道:“請問海大管家,證據何在?”
“我親耳聽到,便是證據。”海生說。
劉半月大笑:“那我還親耳聽到你說要當皇帝,是不是便可以將你綁了押入刑部大獄,治你一個抄家滅門的謀反大罪?”
海生目光森寒。
“不要亂說話。”許輕裘瞪了劉半月一眼。
劉半月回瞪他,氣哼哼的,卻並沒再說話。
“海大管家,若您並無確鑿證據,怕也不能隨意緝拿他們。”許輕裘說。“因為他們是常公子的朋友,便也是我們的朋友。”
海生沒有說話,目光掃過諸人,冷笑一聲,點了點頭:“海某領教了。”
轉身大步而去,不再發一語。
是無法再發一語。
因為背影依然挺拔的他,此時麵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強忍著的血自嘴裏溢出,染紅了前襟。
“恭送海大管家。”許輕裘拱手躬身。
四位受傷的青焰高手爬了起來,在那些白焰境攙扶之下,追隨海生而去。
客棧的掌櫃和夥計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客棧之中紛紛癱倒在地,不住喘息。
事雖已平,但卻又未平。
他們都知道,今日之後,常樂與相府將徹底變成冤家對頭,秦士誌的怒火,將很快燒到這裏。
到時,不知有幾人要灰飛煙滅。
掌櫃比夥計們更知道官場險惡,不由全身冰冷,感到絕望。
常樂若繼續住在這裏,秦士誌怕便會要自己向常樂下手。
相爺自然是權傾天下,但常樂也不好惹。看今日之局,便知其身後有紫焰大能守護,自己若對他出手……
有幾條命也不夠死啊!
掌櫃想哭。
院中,常樂緩步向前,向著許輕裘躬身一禮:“多謝大人出麵解圍。”
劉半月一翻白眼:“有沒有良心?他一根手指也沒動,便把功勞都計在他頭上了?我為你打生打死半晌,你怎麼不來謝我?”
“自家人,哪用那麼客氣?”常樂嘿嘿一笑。
這話說得劉半月一點脾氣也沒有。
自家人。
嘿嘿,嘿嘿。
胡子叔反有一絲竊喜在心。
箏兒等人此時緩過神來,急忙向前,先向淩天奇見禮道謝。淩天奇淡淡一笑:“年輕人有熱血是好的,但做事總要動腦子,要深思熟慮才是。”
一人麵色一紅,尷尬說道:“先生教訓得是。都怪我們,不然,常公子也不至於公開與奸相翻臉……”
“今後可怎麼辦?”有人擔憂地嘀咕著。
箏兒眼圈發紅。
許輕裘看著常樂,沉聲問:“為何如此?依你之智,自然能有既可救下他們,又不暴露自己的辦法。為何如此?”
常樂一笑:“我總要讓天下人看到一個真正的英雄,總要給天下人樹一個真正的榜樣吧。所以,我要做給天下看。”
許輕裘許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