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看堆兒呢。”黃勇笑著點頭。“可惜了,最強的一個卻派在了最沒用處的地方。你們怎麼想的?”
“你呢?”常樂反問,“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什麼也沒想啊。”黃勇說,“見你們坐著那麼豪華的火獸車,不打劫一下都對不起我這點本事了。這地方偏僻啊!雖然之前幹過幾票大的,但那些商隊鬼精鬼精的,發現這裏不安全,便都繞道走了。這麼下去,寨子的生計太成問題了……”
“你乃工道大才,卻怎麼淪落在此為賊?”常樂發現此人是個話癆,任他說下去怕就沒完了,於是打斷了他。
“當賊怎麼了?”黃勇不以為意,“我一不殺害善良無辜,二不打劫窮苦人家,三是遇財隻取其十分之一,不傷別人筋骨元氣,我還有罪了不成?”
“那遇上我們時,怎麼又讓脫衣服又讓把所有寶貝都留下的?”梅欣兒瞪眼紅著臉問。
“這不是以為你們是紈絝子弟嘛。”黃勇說,“紈絝子弟可從不缺這些值錢東西,好寶貝沒了,他們老子立刻就能再給他們更多更好的。商隊就不一樣了,一大批貨物被劫,可真傷筋動骨呢。至於脫衣服……”
他嘿嘿一笑:“也就是看裏麵有漂亮姑娘,一時起了點壞心眼兒……”
梅欣兒一瞪眼,作勢欲打,黃勇急忙往後躲:“君子動口不動手!紈絝子弟為惡者多,人人皆得以調戲之!”
然後又正色道:“但後來發現你們似乎有些不同,本事這麼高,可不是一般紈絝子弟。於是便順勢把那位胖小哥擄了來。引你們去村裏,一來是方便給你們送信,二來也是想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三來也是想借你們的手,對付一下天英派那些家夥。那些個豬,還真以為自己行事天衣無縫?我卻早知道他們沒懷好心,是喬裝成鏢師來騙我上鉤。隻是沒算到他們竟然來早了,又提前行事,且是對村子動手……”
他一說起來,便又沒完,常樂聽明白之後果斷打斷他:“不知黃兄這一身本領,是從哪裏學來的?”
“家傳唄。”黃勇嘿嘿一笑。
“那你家裏人呢?”小草問。“你上山當強盜,他們也不管你?”
“倒是想管,可惜全管不了。”黃勇笑,一指地下:“他們都已長眠大地之下了。”
“對不起。”小草一怔,急忙道歉。
“沒事。”黃勇擺手,“好多年前的事了,淚都流幹了,現在我隻知道笑。笑對人生嘛!”
“他們是怎麼死的?”蔣裏問。
“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黃勇搖頭,“反正不是被好人害死的。”
“你就打算在這裏當一輩子強盜?”常樂問。
“有何不可?”黃勇反問。
“你打算怎麼處置左宣楠?”蔣裏問。
“那小子啊……”黃勇想了想後說:“殺自然是不能殺的,但得替他爹教育教育他。之所以把他妹子一起弄來,是為有個見證,有個製約。這小姑娘可是個好人,隻是沒主意,製不住別人為惡。我打算好好戲弄戲弄左宣楠,然後讓他的醜事都被妹妹看在眼裏,如此回去後,他便不敢在他爹麵前提這裏的事,否則自己的醜事便要全被抖出去。老實說,我就是個普通的白焰境,天英派是啥門派?得罪不起啊,總得想辦法防備著……”
又是說起來沒完。
常樂再次打斷:“可你畢竟得罪了他們。如果他們來報複,村裏人怎麼辦?”
黃勇一怔,一時沉默起來。
正在這時,莫非揉著睡眼走了過來,嘟囔著:“大半夜的,折騰我幹啥?”
一睜眼,卻看到了一眾同伴,立時高興得叫了起來:“你們這麼快就來啦?”
然後衝黃勇瞪眼:“黃胡子,你輸了!”
“呸!”黃勇橫了他一眼,“他們是被我接來的,又不是自己找上來的,怎麼就是我輸了?”
“那不管。”莫非一本正經地說,“打賭的時候,又沒說他們怎麼來,我隻說他們很快便能找來。現在不是來了?”
“滾!”黃勇狠狠瞪他,轉移話題:“沒大沒小的,不是說了不許給我亂起外號,要叫我一聲師兄嗎?”
“師兄?”梅欣兒和小草都是一愣。
常樂和蔣裏也是一臉茫然——這萍水相逢見麵就打起來的緣分,怎麼就化成了師兄弟的關係?
難道是師父從前收的弟子?
這太扯了吧?
“這麼論不對。”莫非搖頭,“你學了那位前輩的本事,但我的本事卻是我師父教的,前輩的本事我還沒學。因此,我不能算那位前輩的弟子,也不用叫你師兄。”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四個夥伴都有點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