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奇淡淡一笑:“你既然來了,我便不客氣了。”
說著,抓起淩玄華的手腕,將他的手提了起來。
諸官一時愕然。
他們當然認得淩天奇,知道是常樂之師,因此,見他自側門而入時,才不敢發聲質疑。
但此際,他們卻坐不住了。
因為淩天奇抬起手來,指上一點白芒閃,化而為針,直刺入淩玄華掌中。
“啊!”諸官驚呼。
“淩先生這是幹什麼?”
淩玄華掌上一痛,情不自禁想將手撤回,但見到淩天奇那平靜的目光,便情不自禁地放鬆了肌肉。
“聖旨。”淩天奇向著常樂伸手。
常樂雖然不解,但還是將那道聖旨拿了過來,交在師父手中。
淩天奇將聖旨一抖展開,道:“聖旨帛卷,由皇族工道大家製成,內含皇家之氣,再加以帝印施力,便如同一件火器,任何人均無法毀壞或更改。但我有一法,輔之以皇室之血,便可破之。”
諸人聞言大訝。
竟然有這種法子?
辛清平和李少卿卻目光一亮,隱約猜到了淩天奇的意思。
“十六皇子,二十皇子,淩玄風,淩玄華。”淩天奇看著聖旨上的文字,微微一笑,將聖旨鋪在案上。
此時,淩玄華掌心已然流出一縷縷鮮血,卻不落地,而是被淩天奇一道白焰裹著,懸浮於空中。
那血越流越多,空中的血團便越來越大,而淩玄華的麵色也越發蒼白。
“怕不怕?”淩天奇問他。
淩玄華點了點頭:“怕。”
“那為何不撤掌?”淩天奇問。
“賈大人能為大夏將來而死,我為何不能?”淩玄華反問。
“好!”淩天奇目光一亮,緩緩點頭:“如此,才不愧是大夏皇室後代!”
他鬆開了手,反手在淩玄華掌心一抹,那傷口便消失不見。
白焰之中那巨大的血團,被淩天奇一手抓過,一轉之間,便在他掌心依著工道陣法規則,漸漸化為符文,又演化成一座血字大陣。
他將那陣慢慢地壓入聖旨之中,聖旨上便有道道紫光沸騰繚亂。
淩天奇傲然不理那些紫光,任其飛舞而起,如箭般刺在自己身上。一時間,他全身不住顫抖,仿佛在不斷被箭雨洗禮。
常樂大驚,想要來救,卻被淩天奇抬手擋住。
“你們是為大夏,我亦是為大夏。”他沉聲說,“為萬民計,何惜此身?”
諸官員不由動容,齊長身而起,向著淩天奇恭敬一禮。
原以為,他隻是學識本領了得,才能教出常樂與蔣裏等一眾弟子。
現在才知,他一生為人,了得的又豈止學識與本領!
繚亂的紫光不斷傷害著淩天奇,但他卻如不覺,隻是專心盯住聖旨。那座血字大陣慢慢地滲透,最終完全融於聖旨之中,聖旨上的文字便如水波動蕩起來。淩天奇抬手,以指為筆,引著那些墨跡不住移動,最終,“十六”二字易位後,“六”化而為“二”,而“淩玄風”的“風”字,則直接被改成了“華”。
冊封十六皇子淩玄風為太子,便成了冊封二十皇子淩玄華為太子。
“這……”近處諸官見了,一時目瞪口呆,然後便是狂喜。
“神來之法,神來之法!”
“淩先生大才,大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