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玄風手中帛卷有神火湧動。
他有眼中,有得意之色湧動。
秦士誌冷冷一笑:“常樂,你說二十殿下有先帝密旨,又在何處?”
“說有,自然有。”常樂說。
“我們的拿了出來,你們的,總也該亮一亮吧?”一位相黨大員說。
“不錯,既然有密旨,為何不拿出來?”
“快快拿來,讓大家一看便什麼都明白了。”
“不過,本官可要提醒你們一句——假造聖旨,那可是死罪!”
相黨諸人七嘴八舌。
常樂點頭:“自然要拿。不過方才那位大人說的好,假造聖旨可是死罪。秦相爺,若你們手中的是假聖旨,你可願領死?”
“笑話。”秦士誌道,“這道聖旨乃先帝親書,親手交到本相手中,如何能假?”
“若是假的呢?”常樂再問。
“不可能有假。”秦士誌冷冷說道。
“十六殿下,秦相爺不敢跟我打賭,你呢?”常樂望向淩玄風,微笑問道。
“有何不敢?”淩玄風說,“你若拿不出真聖旨來,又如何?”
“情願以死謝罪。”常樂說,“殿下呢?”
“與你一般!”淩玄風叫道。
“胡鬧!”秦士誌微微皺眉,“您是堂堂太子,國之新君,如何能與一介布衣打這種賭?”
“如此說來,秦相爺是心虛了?”常樂問。
“荒唐!”秦士誌厲喝一聲,“殿下,打開聖旨,請兩位國公過目!”
“好!”淩玄風毫不猶豫地將聖旨打開,倒轉過來,正文朝著單正衣與周春展開。
周春一時愕然,單正衣卻不由笑了:“十六殿下,你可曾看過聖旨?”
“怎麼了?”淩玄風一怔。
單正衣搖了搖頭:“你自己看吧。”
淩玄風愣愣地轉過聖旨,仔細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隻見這一道聖旨,竟然是自己年滿十六時夏帝冊封自己為“玄親王”的聖旨。
“這……”淩玄風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
秦士誌在一旁看過,不由心中動怒,暗罵淩玄風是個十足的廢物。
每日便隻知在女人懷中打滾嗎?這般時候,怎麼能將聖旨拿錯?真是混賬!
古天萊等一眾清流官員,卻不由笑了起來,古天萊道:“秦相果然有先見之明,這若是真打起賭來,十六殿下豈不是要把腦袋都輸給常樂?萬幸,萬幸啊!”
“我……我是一時著急,拿錯了!”淩玄風急忙爭辯。“我這便差人回去取……”
秦士誌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這才知道不對,急忙再說:“不不不,我親自回去取!”
“先帝葬禮未終,殿下便要離開?”常樂搖頭,“為人子者豈可如此?”
“不是你們要看聖旨嗎?”淩玄風大怒,“我乃大夏新君,你敢如此與我說話?來人,先將他拿下!”
“你是大夏新君?”淩玄華厲喝一聲,“真是好大口氣,好大膽子!兩位國公,父皇葬禮尚未開始,他便如此攪鬧不休,真不知是何居心!我本想讓他將醜角做到底,讓兩位國公看透他的小人嘴臉,但為父皇臉麵,卻不能再放任由他跳梁!”
說著,他自懷中也取出一道聖旨,直接向著單正衣和周春打開。
兩人凝目細看,微怔之後,卻均緩緩點頭。
“不錯,先帝之意果然是傳位於二十殿下。”單正衣點頭。
“什麼?怎麼可能!?”淩玄風眼睛瞪得老大,衝上前便想搶,卻被常樂直接推開:“你想幹什麼?”
秦士誌一時愕然,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卻哪裏有假?那聖旨上果真便寫著冊封二十皇子淩玄華為太子。
“這是假的,是假的!”淩玄風當場大叫起來。
“你說假,便是假?”常樂冷笑,一拱手:“請兩位國公鑒定。”
單正衣搖頭:“不必了。其上帝印龍息純正無比,字裏行間更帶有淩氏血脈龍氣,可以確定是由先帝以禦筆親自書成,注有其自身血氣印記,再加蓋帝印注入國運帝力的真聖旨。”
此言出,相黨諸人皆驚。
清流一派官員,卻不由露出笑容。
帝王之旨,亦有分別。諸如普通旨意,可由內閣大學士或是丞相書寫,帝王審閱後加蓋帝印便可。但重大旨意,尤其是冊封太子這種大事,必是天子親自以火器禦筆書寫,灌注自身火力氣息以防他人做偽,再蓋以帝印,注入一國神火之氣。
如此,便萬萬無人能做得了假。
這道聖旨,自然便是如此。
但如此一來,秦士誌卻百思不解,死活想不明白。
他的麵色一時蒼白無比,知道必是常樂一方動了手腳,但卻不明白是動了什麼手腳。
“兩位國公!”他激動向前,拱手為禮:“陛下昨日臥於病榻,是當著老臣的麵,親筆寫成冊封太子的聖旨,老臣一字一句,皆看得清楚,確實是冊封十六殿下淩玄風為太子啊!這……這裏一定有假,一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