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之時,一輛馬車悄然來到了賈府門前。
有人拱手為禮,請門房代為轉達稟報,將一封信送給常樂。
聽說是找常樂,門房不敢怠慢,急忙入內。
常樂與蔣厲,一直便住在賈巒河府中,一來為賈巒河守靈,以示敬重,二來也是讓朝中大臣明白,讓雖然賈巒河已然亡故,但國公與陛下卻不會就此忘了賈家。
如此,對賈家人亦是一種慰藉。
常樂此時,正與師父、師娘,以及蔣裏、梅欣兒、小草幾人坐在堂中聊天,聊的自然是白天之事。
蔣裏聽了直笑,道:“你就是壞,這麼一搞,震國還不焦頭爛額?”
“隻怕用不多久,他們就會來找你。”淩天奇說。
“找少爺報仇?”小草問,然後笑:“那他們豈不是找打?”
幾人都笑了。
“你昨日的手段和今日朝堂上之所言,會令他們覺得是一種暗示。”淩天奇說。
“我明白。”常樂點頭。
“你要如何應對?”淩天奇問。
“不論如何,他們表麵上都是帶著好意而來,若就此被我們頂了回去,世人多半會數落我夏國的不是。夏本弱國,而世多俗人。”常樂說。
“少爺,這是什麼意思?”小草不解。
“就是說,咱們大夏本就弱,所以別人敢欺負咱們。而震國是強國,許多人都願意討好他們。”梅欣兒解釋道,“所以出了事,會有很多人幫著震國數落咱們的不是,卻少有人會幫咱們。”
“好不公平!”小草氣哼哼地說。
“人先要自強,然後才能受人尊重。”常樂說。“今後隻要大夏上下一心,奮發圖強,必能立於強國之林。但這是後話,當今之計,是要拿住他們的把柄反製他們,將他們頂回去後,卻又令他們無話可說。”
“你打算怎麼辦?”蔣裏好奇地問。
“激怒他們。”常樂說,“讓他們自己做出過分之事。”
正說著,門房來報,常樂一看信,便笑了:“便是他們。”
“你小心應對。不過也不用怕,這裏還有為師,還有蔣武神。”淩天奇道。
常樂點頭一笑,低聲道:“師父不必擔心,我卻早料到他們會來,因此,已經做了準備。”
淩天奇一陣好奇,但不及發問,常樂便拱手告辭。
他離開師父等人,來到賈府會客室中等候。
不多時,門房將兩位披著寬大鬥篷的人請了進來,隨後離開。
屋內隻剩三人時,那兩人才將罩在頭上的兜帽移下,卻正是宮柯與文越。
“兩位大人請坐。”常樂抬手示意。
兩人點頭,各自坐下。
宮柯打量常樂,想要看透眼前這年輕人,但卻發現這年輕人深沉若淵,簡直如同夜一般無邊無際,觀之不透,心中不由暗驚。
又暗讚。
如此人物,真當生在我震國才對。
怎麼就便宜了小小夏國?
不急,不急。徐徐圖之。
他麵露笑容,拱了拱手:“早聞常公子大名,以為言過其實。今日朝堂一見,才知再華麗的言詞,也不足以形容常公子之萬一啊。”
“宮大人過獎了。”常樂淡淡應道。
“哪裏哪裏。”文越笑,“常公子秀於內而形於外,乃是真正的當世大才。我等今日,可真是領教了。”
“兩位是得了貴國陛下之意,前來商討建立學館之事?”常樂問。“若是如此,當在朝堂上與我國聖上及諸位大臣商討才對。常某隻是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