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暮雪目光一寒。
“怎麼,震國公還要威脅本公不成?”鍾大千假裝出一臉的驚訝,情不自禁地往蔣厲那邊飄去,連聲說:“本公年紀可比你小了近一輩人,哪裏惹得起你?武國公,你可要主持公道,保護我啊!”
堂堂至尊,卻根本不顧什麼麵子尊嚴,上演這麼一出鬧劇,卻讓下麵的人忍俊不禁,又不敢發笑。
“慶國公確實要小心。”蔣厲說,“人家震國公向來慣於設套讓別人鑽,然後打你一個啞口無言。你一個不小心,怕就要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到時被他欺負了,還找不到人主持公道,豈不壞事?”
“壞,確實壞!”鍾大千連連點頭。
徐暮雪的目光越發陰沉,冷冷說道:“鍾大千,你是擺明了偏向於夏國了?”
“本公隻偏向於理。”鍾大千坦然說道,“你為老不尊,仗勢欺人,本來就違反了大會的規矩。若人人都像你一般,看哪個後輩不順眼便找種種理由出手擊殺,人族豈不被你斷了後世之希望?徐暮雪,我倒要問你一句——你這般行事,與蓄意毀我人族根基的妖孽何異!?”
此言出,諸人一時振奮,不少人雖不敢說話,卻紛紛點頭。
蔣厲緩緩點頭:“慶國公說的好!似這般行徑,哪裏能算君子?自然是小人,常樂卻沒有罵錯!”
震國諸人個個滿心憤怒,但卻不敢言。
徐暮雪眼中寒光如冰,看著鍾大千冷冷說道:“這是本公與夏人之事,與你無關。”
“在寰國之內的所有事,都與本公有關。”鍾大千一步不退,卻往蔣厲身旁又移了移。
一時間,空中形成了兩人齊心,與一人對峙的局麵。
徐暮雪麵色幾度變化。
寰國擺明在震與夏之間,選擇了後者,自己若真一心要殺常樂,鍾大千必與蔣厲聯手。
這兩人聯手之威到底如何,他並不知曉。萬一自己雙拳難敵四手,真的折於此地……
別說隕落於此,便是因這件事而身受重傷,亦是得不償失。
小小常樂又算什麼?哪裏有自己堂堂至尊之身重要?
徐暮雪冷笑一聲:“好個寰國!本公今日算是領教了!”
“好個震國公,本公今日也算是領教了。”鍾大千一句不落地回了過去。
徐暮雪目視常樂,沉聲道:“常樂,你記好今日之事。寰國能保你一時,但不能保你一世。待你離開寰國之時,咱們再一起算一算這筆賬!”
此言出,便有焰波滾滾,層層向著常樂罩去,常樂隻覺神念一陣恍惚。
“賊子敢爾!”蔣厲怒喝一聲,聲若雷鳴,震蕩四方,但還是晚了一步。
常樂隻覺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進入了自己的神火宮世界之中。
鍾大千的麵色也變了,怒道:“徐暮雪,以這般手段對一小輩,你可真……真當我大寰不敢與你翻臉不成?”
徐暮雪冷冷一笑,也不說話,揮袖而去。
蔣厲立時落地,來到常樂身旁,低聲問:“神火宮中可有感應?”
常樂頭暈目眩,一時不能說話,但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小草急紅了眼,急忙過來扶住他,擔憂地問:“少爺,你怎麼樣了?”
震國諸人未退,此時個個麵帶笑容,十分得意。
在場諸人中,有人見識過人,麵色不由一變,向旁人解釋:“震國至尊是將自己神念分形,打入了常公子的神火宮世界潛伏了下來。”
“那又有何用?”對方不解發問。
“無色至尊之念,亦是無形無色。”那人解釋,“所以就算是同境強者,在那神念潛伏之時,亦無法將之找到。可這一道神念隻要一發作,常公子的心神就會受到重創,同時,有這神念在,至尊便可隨時知曉常公子身處何地,便是逃到天邊,也逃不出至尊的追殺。”
諸人聞言,一時駭然。
如此說來,夏國想要保護常樂,就隻能讓常樂呆在國中不出,否則隻要有機會,徐暮雪便會追上去將其殺死。
而且如此一來,夏國還必須派一位至尊隨時守在他身邊,監視常樂狀況,否則徐暮雪隨時都可以催動這一道神念,重創常樂心神。
此舉,便等於畫地為牢,不但縛住了常樂,還同時縛住了夏國一位國公。
這一手好狠,好毒,亦好厲害!
也真是好意思!
堂堂無色天火境至尊,為對付一個白焰境後輩,竟然使出這樣手段。
什麼仇,什麼冤,至於如此?
鍾大千也落了下來,關切地看著常樂,向蔣厲投去詢問的目光,手中無色無形之力,一時起伏不休。
他是想幫助蔣厲一起到常樂體內探查,消滅徐暮雪的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