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常樂早已做好了種種準備。
入城之後,他便與小草一起來到一家普通客棧,將兩匹馬交給夥計後,便進入房中休息。
天空中,那隻鷹繞著客棧盤旋兩圈後,便轉頭飛走。
鷹飛於高天之上,不過是一個黑點,城中卻無人注意。
但有心人自然會留意。
有人自草原一路追著那鷹而來,入城後又順著鷹的指引來到客棧,進客棧要了間普通房間住了下來。
常樂在房中和小草聊了一陣後,便帶著她到外麵逛,在集市轉了幾圈,逐一打聽皮子行情,把所有賣皮子的人都問了個遍,又買了幾個攤子上比較不錯的幾張皮子,似乎是要帶回去比較鑒別。
那隨鷹而來者也跟到集市,遠遠地觀察。
等常樂和小草回了客棧,那人便又跟了來。兩人進屋後不久,常樂便聽到走廊外有腳步聲響,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常樂靜靜地聽著,確定那是同一個人。
對方在暗中觀察監視了一陣,便又離開,到堂下找到夥計,塞了些錢,打聽起“王原”的事來。
夥計看在錢的份上,也是知無不言,說隻知道是南邊來的商家公子,好像要大量收購皮子,出手大方,賞錢給得不少。
常樂不以為意,任他四下打聽、暗中偷聽。
第二天一早,那人便匆匆而去。
常樂坐在窗邊看著他離開,知道約定之日一到,必定有好戲要上演。
心情一時大好,中午時,便拉著小草到城中找了家像樣的酒店,點了些好吃的。
邊城並沒有太過像樣的大酒樓,這酒店裏雖有包間,但也隻是木板相隔,這屋說話那屋一樣能聽得真真切切。
常樂便幹脆在二樓大堂中選了處靠窗的位子。
兩人吃了起來,入耳之聲,則全是周圍食客的談論。
有一個漢子喝得多了,把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說話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要我說,這件事就是墨國小子們在搞鬼!他們是見不得咱們大夏好!”
“小聲些。”他的同伴急忙擺手,“這種地方,小心有墨國人。”
“有才好呢!”那漢子聲音更大了,“老子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哪個是墨國人?哪個是?”
他一邊問,一邊拍桌子。
鄰桌有人笑:“他們都不與咱們做生意了,又如何會來這裏?”
更有人說:“這位大哥這麼英雄,不如到墨國去收拾收拾他們吧。”
“收拾是自然的,不過這事卻輪不到咱。”那漢子嘿嘿地笑。
常樂心中一動:難道民間有高人看出墨國存心不良,要對墨國下手?
他不由仔細聆聽。
隻聽那漢子得意地說:“別說他小小的墨國,穆國如何?震國怎樣?還有那個什麼薛國,敢跟咱們大夏叫板,不照樣要搞個灰頭土臉?我跟你們說,常大人這次奉旨來咱們蘭原,你們真當他就是為了管做生意的事?這種小事,哪裏能讓常大人操心?定是要對付那可恨的墨國!”
常樂的滿心期待,卻化成了搖頭一笑。
搞了半天,原來是在說自己。
小草卻聽得開心,看著那漢子嗬嗬地笑。
周圍好多食客都不由點頭,有人說:“你別說,這位大哥說的還真在理。常大人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天下第一才子,怎麼會因為什麼牛羊皮草的生意,便千裏迢迢趕來邊塞?”
“沒錯沒錯,定是要來對付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