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孟南關急忙搖頭,但隨即一想,自己如此說卻不免有“不能辦到”的意思,又急忙擺手:“我的意思是,自然不能辦不到。”
婁言樂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珍寶展一連七日,最終宣告結束。
每年的珍寶展上,都有無數生意成交,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與往年不同的,便是今年大多數人關心的珍寶,卻隻是火符與熒石。
相比於火符,關注熒石的人卻更多。一來常樂隻與一國大商相見、相談,而震國卻是來者不拒;二來火符昂貴,熒石便宜,又配送天地交泰丹,且震國終是一方霸主,與其合作便有其他的好處,所以與震國簽訂契約者,如海如潮。
常樂這邊卻少得多。不過雖少,但都是決營大商,相比之下,卻是以他為多。
雅風四十八國中,有三十餘國與其簽訂了契約,還有十餘國,不是在觀望,便是轉而投到了震人一方。
一國之大商,卻隻有這等見識,可見這十餘國也沒有與大夏為友的資格,常樂卻是絲毫不在意。
珍寶展雖然結束,但因為常樂沒走,婁言樂沒走,各國各地商人便不想走。留在這裏,一來是看能否有機會撈上一筆,二來也是想把這兩國對抗的熱鬧看完。
這樣的機會,一輩子可能也遇不上一回,錯過豈不可惜?
這天常樂正閑坐著,突然小廝來見,說有商人求見。
“是哪一位?”常樂問。
“請常大人恕罪。”小廝一臉忐忑,“來者隻是本國丹州的小商人,小人本不該打擾大人,但是……但是那人說與大人是舊識,所以小的又不敢不稟報,所以……”
常樂一笑:“無妨。他叫什麼?”
“說叫何福海。”小廝急忙說。
常樂立時想起了最初來此時,在城郊客棧中的小小衝突。
這何福海倒也算個人物,而且若不是他,自己便不能及時知道通天閣的存在,也可能錯過巒通天的壽辰。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何福海也算是幫過自己一個大忙。
他看著小廝,見其目光閃爍,似極忐忑不安,知道其必是收了何福海大好處,自己不見何福海,不免也讓小廝有所損失,便一笑:“倒是舊相識。請他進來吧。”
小廝急忙退下,不多時,何福海堆著一臉笑容走了進來,見麵便拜:“小人見過常大人!”
常樂笑了,抬手放出白焰擋下,沒讓他一拜到地。
“都是舊相識,坐吧。”常樂抬手示意。
何福海小心地在一旁椅中坐下,看著常樂,嘿嘿地笑:“萬沒料到,那日有幸相識的竟然是您,這可真是……當日多有得罪,常大人可不要見怪。”
“不會。”常樂搖頭,“當日多虧何老板提醒,否則常某雖亦能知嬴國商情,知巒老之重要,隻怕卻要錯過那夜的壽辰,許多事,怕便不如現在這般容易了。常某還要謝過何老板。”
“不敢當,不敢當。”何福海急忙起身擺手,“常大人乃天下第一才子,何某有幸能幫常大人一點小忙,實是何某三生有幸之事,反倒要謝過常大人給小人這個機會呢!”
常樂知他此來必有所求,便問:“何老板來找常某,不知所為何事?”
何福海嘿嘿一笑,拱手道:“小人鬥膽,想求常大人的一封舉薦信。”
“舉薦信?”常樂微怔。
“火符在嬴國的總營,自然是巒老,任何人也不敢跟巒老搶這生意。”何福海笑道,“但巒老再有本事,也不能總管整個天下所有商鋪不是?火符銷售將來必成大事,店鋪必會遍地開花,巒老大財,也不差一星半點,小人鬥膽想求常大人賜天恩,讓小的也能自巒老處得個火符經營之權,能自巒老處取些低等貨品。巒老有大財,自然不差那一點點一滴滴,但對小人來說,卻是身家性命一般重要的收入啊!還請常大人看在小人確實幫過大人一點點小忙的情分上,成全小人!”
說著,又一拜及地。
常樂一笑,再次將他托起,問:“震國熒石價錢更低,且附帶天地交泰丹,亦是難得的寶貝,近來諸國以及嬴國各地商人,多在爭搶,何老板為何不與他們合作?”
“他們?”何福海一撇嘴,“他們那都是假招子,我可不上當。”
“何以見得?”常樂來了興趣,忍不住問。
“天下哪有這麼做生意的?”何福海一提生意經,便來了能耐,眉飛色舞地說:“商人逐利,利越大越好,恨不能一文錢的東西賣到百億才好。震國的熒石若與火符一般無二,為何要賠本賤賣?又為何要搭配天地交泰丹?而且展示之時,盡經桑餘人,卻未見他們震人親自演示,小人覺得其中必有妖!”
常樂看著何福海,緩緩點頭。
這人,倒真是個人才。